第八百二十八章 白铁无辜铸侫臣
��环,颌下半把胡须,也梳理得整整齐齐,手里拿把西川折纸扇,模样倒也风流。

  倒是秦桧因为这半日度日如年的,也没顾及着形容,郑仲熊看在眼里,倒觉得奇怪。

  “客气客气,郑学士,里面请。”秦桧执住对方的手,亲切地招呼道。

  郑仲熊越发狐疑,这是怎么个情况?请我过府赴宴也就罢了,还亲自来迎?又如此亲切?莫不是有事相求?但你堂堂副相,又有什么事求得我一个学士侍郎?显然,郑学士还没看懂今天朝堂上的一幕。

  这还不算,秦桧居然跟门子打招呼:“郑学士的随从伴当们,也引去吃酒,不可怠慢。”

  郑仲熊受宠若惊,再三不好意思道:“秦参政如此客气,叫下官怎生是好?”

  “休说这等见外的话,花厅奉茶!”秦桧扯着他便往里去。到厅上,两杯茶端来,至多抿了两口,便请客人入席。郑学士本以为这酒席嘛,摆在厅上,却见秦桧将他往后堂请,心中七上八下。等到了那阁楼上,竟不敢坐了,这不是鸿门宴吧?何必搞得如此神秘?

  秦桧殷勤相请,他方才坐下,屁股刚沾椅子,便见帮桧提着酒壶给他倒酒,又赶紧站起来,苦笑道:“参政,你再如此,下官可真承受不起。但有话,请参政先说明了,这酒,方才敢吃!”

  “这是什么话?你我向来亲近,我请学士吃个酒罢了,又有什么说的?”秦桧笑道。

  郑仲熊将信将疑,忐忑不安地把那杯酒吃了,又问,秦桧只是不理,殷勤相劝。一连吃了三杯,郑学士再忍耐不住,把酒杯捂了,再三道:“参政,你既如此待我,我也必不见外,但有话,你直说无妨!”

  秦桧看他半晌,这才将酒壶一放,坐倒下去,长叹道:“实不相瞒,秦某此番,恐要被撵出朝了。”

  郑仲熊一听,拿起桌面上扇子一拍:“这还了得?谁能撵参政出朝?怎么?莫非是官家的意思?”

  “今日朝会上,徐相奏请复立河东宣抚司,学士难道没听见?”秦桧问道。

  “这自然听见的,合情合理,也是当务之急,有什么稀奇?”郑仲熊道。

  “我且问你,这河东宣抚司一立,是不是得有大臣出外宣抚?掌那宣抚使的大印?”秦桧道。

  “这也是自然的,与参政何干?”郑仲熊还是不解其意。

  秦桧闭口不语,只叫郑学士自己去想,片刻之后,郑仲熊如说书人一般,又拿起扇子一拍:“他想让参政你去!”

  “正是这话!”秦桧道。“我也不瞒学士,只因当日我替学士等几位同僚遮掩,触了徐相,他便一直有些间隙在。近来,我与你们走得密切些,也招他厌恶。最要命的,官家赐了开府仪同三司,这更是犯他忌讳。所以,想着法要撵我出朝。”

  郑仲熊听了这话,却不言语了。想秦参政当初即是受老徐相公的青睐,方得以位列宰执,后来,又是受小徐相公的提携,重返中枢。关系自然就不用说了,能走到这一步,岂是如此简单的?

  见他不说话,秦桧又道:“徐相明着暗着都与皇后为敌,充实后宫,便是出自他的主意。这没说的,就是针对皇后。学士几次为刘家进言,他岂能不怀恨?他虽奈何不得皇后,但……”

  郑仲熊听到这里,笑道:“怕没有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