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

  仪驾在凤栖宫门前停下。

  “这什么味儿?”赵泓疑然发问,司膳房的气味应还不至于能飘到这儿来,且这香味着实好闻,他本毫无饿感,这香味一入鼻他突然觉得腹中空空,食欲顿生,令他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他一个皇帝,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上头的味道。

  他这一问,高贺便走到凤栖宫门口去问了一阵,回来告诉他是苏姝亲自在凤栖宫的小灶房做膳。

  高贺有些试探的问道,“皇上要不……”

  他话刚说到一半,赵泓便脸色遽变,怒吼一声,“停下来做什么,这是寿康宫吗?!”

  抬着仪驾的太监心底喊冤,皇上你不讲理。

  到寿康宫,赵泓先是同太后说了下昨日从刘嬷嬷嘴里撬出来的事儿。

  太后听了,面上既无讶然,亦无怒意,只微笑淡道,“姝儿是个可怜人,如此甚好。”

  “甚……甚好?”赵泓懵了,太后这个反应他是万万没料到,难道不该是痛斥宁远侯欺君,顺便带着厌恶苏姝这个“冒牌货”?怎么还甚好了?

  见赵泓一脸惊讶,太后眼底笑意愈深,“泓儿,哀家问你一个问题。”

  “母后您问。”赵泓心中虽有不平,语气还是毕恭毕敬。

  “你可知先皇为何传位与你,却没有传位给你三弟?”太后收起面上笑意,肃然问他。

  如今的太后,在先帝在位时并不是皇后,先帝弥留之际才立赵泓为储,并命孝昭皇后移居园明宫,而三皇子赵覃便是孝昭皇后之子,先皇唯一的嫡子。

  赵泓原本以为,是因为他乃长子,才得以继承帝位,可如今太后这一问显然是在告诉他——孩子,你还是太嫩。

  想到太后的母族清河氏如今在朝中虽多受重用,可俱都本分为官,身居高位的那也是因政绩着实斐然,就算是现在,整个清河氏族之人处事都鲜有过错,着实是权贵之中的一股清流。

  而孝昭皇后的母族是曾经鼎盛一时的窦家,窦家虽有栋梁之材,却也多张狂之徒,行事也颇为嚣张,在朝中风评并不大好,孝昭皇后去了园明宫后没两年也因病薨逝,此后窦家亦渐渐颓败,种种联想起来,赵泓脑中浮现出两个字,“外戚。”

  “没错,”太后微笑点头,笑吟吟道,“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人比哀家更了解你,姝儿是你少年时便属意的人,即便你现在恼她,可哀家估计你也恼不了多久,不过就是下不了面子,你们二人总有和睦的那一日,到时,依你对她的欢喜,岂会不爱屋及乌宽待苏家?可苏家算得个什么玩意儿?!”

  说到最后,太后似难得动了真怒,搭在扶手上的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眼底更似有恨意。

  但赵泓并没有怎么注意到太后的表情,太后话里边儿意思他会把苏姝宠上天时,他就在心里开始嘀咕了,表情十分别扭,这话若是高贺说的,他早拽鞋敲他脑门子上了,现在却只能闷闷嘟囔道,“儿臣岂是母后说的那般。”

  “你是不是哀家最是清楚,你也不必辩驳,反正如此一来,姝儿会一心一意向着皇家,你往后便是宠她宠上了天,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哀家也知道你不是那般荒诞不经的君主,不会因她误了朝纲,姝儿亦并非毫无分寸之人,至于苏家,还可以以此掣肘,如此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