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
�口隐隐站了个人,他心下大喜,奔跑过去,“小安子?可是小安子?小……”

  看清人之后,他把多余的话咽回肚子,“是如意公公啊。”

  “沉公公,”他欠欠身,“这是最后一帖药,吃完,您的身体应该就算好透了,平日里多多注意,不要感染风寒应该就不会复发。”

  沉瑛接过纸包,想着就掏出银两做答谢,被如意拒绝了。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沉公公想谢就谢小安子吧,不用跟小的客气。”

  送走如意,他失落非常,在路过小屋时忍不住停下脚步。门框上已经落灰,他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久未居人都霉味瞬间窜进鼻腔,引得他轻咳数次。到处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甚至出现蜘蛛网,棉被还如他主人刚走时的模样摆放着。

  屋子很简陋,但是一应具有,花瓶里就剩根光秃秃的枝丫,他还记得那是朵绽放的红色月季花。床头柜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当时还问他讨要了小锁,但是他给忙忘了。

  小心翼翼的把木柜放到桌上,沉瑛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缓缓拉开抽屉,里面零碎的摆放着各种小东西。

  有第一次跟他打赌赢得一文钱;有御马监小太监偷偷给他做的毛笔;有从印绶监讨来的边角料做的印章,还记得他当时特别骄傲的跟他展示自己的战果,他还笑骂过他不知羞。还有一些碎银、金豆子等钱财。

  抽屉最下层铺着一张纸,有点微微发黄,渗透纸张的猩红色液体让沉瑛紧张无比,双手不自觉颤抖,是个男人的画像,画像眉宇间的模样很是熟悉,他思索片刻,他猛然发现此人与凤琴楼的大宫女重迭。

  低头嗅了嗅纸张上残留的斑点猩红,类似铁锈味,是血。

  沉瑛浑身僵硬住,遥想起万秀秀死前最后的话……难道……顾不上整理东西,他匆匆忙忙的跑向内务府。

  内务府的管事看到沉瑛,愁云满面,支支吾吾半晌,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可是死了?”

  “小的……小的也不确定……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涨得老大,面目全非,认不清人了。”

  “带咱家去看看。”

  “沉公公,使不得啊,那等污秽之物怎能脏了您的眼呢?”

  “带咱家去看看。”

  在沉瑛的坚持下,管事只能硬着头皮领他去了单独的院落,白布下是巨大的尸体,管事提着灯笼走过去,“怕还是别看了吧,沉公公。”

  他本还想坚持,但是低头看见青色官服下悬挂着半块碎裂的玉佩,他却放弃了。

  是他,不用再看了。

  “咦,沉瑛哥哥,你的玉佩怎么碎了?”

  沉瑛低头看了看已经碎成半断的白玉,“大概是磕到哪里了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好可惜……”

  “无妨,换一块就行。”他扯下玉佩就随手一丢,碎裂的玉佩便没有任何意义。

  “那……可以赏给奴才们?奴才都没有玉佩呢!”小安子讨好的问着。

  本来想送块完好无损的上等玉佩给他,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