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蠡看着她,心想:还好是夏天,不然早就冻死了,原该是个小美人儿,可惜现在又瘦又黄,只有挣命的份儿。带不带走呢?这种事在苏州也听说过,何况别处,真是管也管不来,再说,带在路上也不方便。这时孩子醒了,睁着大眼睛看他,孟蠡朝她一笑,她却没反应,只呆呆地看。孟蠡再输入真气,让她的思维活跃一些,等她眼睛有神了,才问道:“你爹娘呢?”“都死了”孩子答道。“怎么死的?”“知不道”,孟蠡心里酸痛起来,再给她喂了些饼和馍,喝点水,拉她站起。问道:“家里还有亲人吗?跟我走好不好?”女孩先摇头后猛点头,孟蠡笑了,把孩子先抱到外面,然后在屋前右边树旁挖出个大坑,把她奶奶用破席卷了放坑里埋了,让孩子磕了头。这才抱起她,上马,缓缓地骑着。一路上,人烟稀少,鸡犬不闻,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县城。孟蠡找了小店,要了菜和馒头,看着孩子吃饱,自己才吃了。出来,在街上买了一套衣服,让她换上,抱孩子上马,疾驰而去。

  京城到了。

  京城者,北京也。没有江南的旖旎,没有江南的精致,甚至看不到繁华。可是它博大的气势如巨眼般看着你,稀朗的树木和楼宇没有尽头,街道如此宽阔漫长,远处的人就像虫蚁。城墙高高耸立,直插天际。整个城市显得剽悍和冷漠,带着北方沙漠的雄浑和野性,胸怀宽广,默默无声。各色人等在蓝天阳光下走着,语言陌生,连人的面孔和身体也像是异国他乡,只有一个是亲切的,就是店铺、房屋上的文字。好一座北京城!天底下最大的聚居之地,好一个华夏之都!

  与四年前相比,陌生而又新鲜。

  孟蠡带着孩子在街上走着,不时指点给她看,讲着这个城市的故事和传说。到中午,进了一家酒楼,两人饱饱地吃了一顿,再问人家要了水,洗了脸和脖子,手臂和腿,小姑娘的脸变得红润和动人,开心地笑了。打听好方位,孟蠡带着孩子向尚书府走去。

  五十八

  房子中间站着一个人,高大儒雅,白面红光,瘦削的脸,深邃的眼眸。背着手,看见孩子,楞了下,便转眼看孟蠡,然后满意地微笑了。孟蠡上前,躬身施礼道:“在下孟蠡,见过尚书大人。”,尚书扶住道:“贤侄不必多礼,你岳丈阮梦雄是我结拜兄弟,都是自家人。”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孟蠡,转身走到书案后面,端坐在那把宽大厚重的椅子上,说道:“坐吧”。孟蠡拉过孩子,叫她也拜见了,才坐在下手旁边。尚书笑道:“这个孩子这么可爱,是你的么?”,孟蠡正对了答道:“不是,是在河北杨柳青地面遇到的孤儿,既然遇到就是有缘,所以带在身边,等大人这边事一了,带回苏州去,留做养女。”,尚书听了,颔首道:“好,难得古道热肠。贤侄果然是济危扶困之人。”停了片刻,又道:“但现在带在身边毕竟不方便,不如,先把她放在我女儿身边,等你回苏州再带走。如何?”孟蠡喜出望外,忙谢了。尚书叫侍女过来,把孩子带走了。两人对坐着喝茶,尚书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贤侄,我与你岳父二十多年没见了,不知他近况如何?”“谢大人关心,他老人家身体健朗得很。每天在县城茶行里帮着照应,或者在棋室里下棋,悠闲自得,逍遥自在。”尚书微笑道:“还是那脾性,都是武当张真人教出来的,于世事不甚关心,但却是难得的好人。家里还有哪些人呢?都好吧?”孟蠡迟疑了一下,答道:“都好”尚书看着他,审视着,孟蠡不好再隐瞒,简单说道:“还有岳母,妻子阮香、两个女儿,都好着呢。”尚书笑道:“年轻人,你多大了?”“二十了”“怎么说话像三四十岁的人呢?在我面前你也要隐瞒?我可是你岳父的结拜兄弟。”孟蠡也笑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