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玖
,看见楼下站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没有脚。那片子一惊一乍的,从头到尾大概只能吓着林心如一个人。但周念胆子小,看完回家做了三天噩梦。

  周思诚勾了勾唇,继续往洗手间走。

  没走几步,楼下突然传来清晰的响声:珰——珰——珰——

  一下比一下弱,一下却比一下近。

  周思诚皱着眉头往下望,供奉台上的夜明珠不知何时没了,掉在地上没有破碎,跳着滚了过来。没一会儿滚进了他视线的死角,却没有预计地撞上墙,倏地没声儿了。

  周思诚站在栏杆边听了半晌,底下悄声无息,透上一股潮湿的寒气。

  窗外风声刮得狠,又连下了两天的雨,墙壁上都透着潮气。

  这屋子,怕是不干净。

  周思诚挪开目光,走路的步子放慢了不少,谨慎小心地打量这截走廊。花园小洋房的白色栏杆,铺了俗气的红地毯,一间房的门边随意扔了根白蜡烛,上面有焦黑的痕迹,看起来前不久刚点着过,八成就是姒今让张是民点的那根。

  可是再一想。什么样的人会在家里常备蜡烛?

  农家,偏僻乡里,经常断电,或者省电费,常备着蜡烛。这些人图省钱,是不管丧烛喜烛的,红的白的一样烧。

  张是民显然不符合。寿宁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县城里也算得上富饶。张是民又是个金主,祖上还犯过死人的忌,一定最信这些。哪怕是为了照明,也不会触自己的眉头,点一根丧烛。

  排除了这一点,就剩下另一种可能——供奉。

  白烛是供死人的,有时供鬼神也会用上。可是张是民供观音像的供奉台上非但没点明烛,反而供了颗珠子。看起来不像是拿珠子供菩萨,倒像是想拿菩萨镇住这颗珠子。

  再看他房子里的陈设,一进门挂的就是面镜子,栏杆上刻着扭曲的花纹,仔细一看,是梵文的《往生咒》,全是笃信鬼神之人为驱邪所设,细看处处都是讲究。

  张是民的行为也透着奇怪。正常人打错电话,对方让你点一根白蜡烛,谁会去点?只会拿对方当神经病来看,二话不说就撂电话了。只有一种人,会战战兢兢地照做,恭恭敬敬把蜡烛点起来。

  那是心里有鬼的人。

  想通了这些,周思诚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张是民,果然有问题。

  正当此时,楼下的窗帘突然一晃,寂静里平白响起一串铃声。

  精神紧绷的时候,有什么响动都会吓一跳。周思诚拿出手机,屏幕蓝光闪闪,映出两个跳动的字:周岳。

  一接起来,对方直接开嚎:“哥啊,你哪去了啊!劳资看完念念打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说什么不在服务区。劳资还以为你被那伙人抓了呢,赎金都准备起来了!”

  他越说越没谱了。周思诚难得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这不是听你的话,跑路了。我现在在福建。”

  他拿醇厚的嗓音说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午夜情感电台男主播突然讲了段相声。听众周岳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接上这笑茬,尴尬地沉默了会儿,直嘀咕:“……行啊哥,你这道上规矩懂得比我还多啊,都知道什么叫跑路了。”

  周岳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