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p;桂禾回道:“这是蔡姨娘平时自己抄写的字帖,她总说自己出生低,认字少,配不上老侯爷,也配不上三小姐。是以这些年一直坚持在屋内抄写字帖,想要多认些字。”

  萧渡盯住手中的纸笺,总觉得这样东西会散落出来有些极不寻常,但他仔细翻查了几遍,一时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端倪。

  他又走到蔡姨娘身边,从头到脚仔细观察着,突然发现在她胳膊下好似压着什么东西,连忙叫侍卫把她移开,只见她身下竟还压着一张纸笺。

  上面写着几行字,和方才字帖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妾罪大恶极,愧对老爷和公主,唯一死方能赎罪!”

  写字之人好似情绪十分不稳,偌大的一张纸上,虽然只写了三排字,却滴了许多墨迹,中间还涂着墨团,好似被改过许多次。

  萧渡将这几行字翻来覆去地读了许多遍,怎么看都好似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遗言,但是他却很快发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蔡姨娘的死只怕并不是自缢这么简单。可她到底是怎么死得?蔡姨娘又到底想借这屋里的局面,告诉他些什么?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在屋内每一样物件中扫过,突然想到,如果元夕在这里,应该能对着这尸体说出许多见解。

  那双柔亮的眸子就这么陡然浮现出来,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好似还在耳边,胸口猛地抽痛起来,几乎连呼吸都要被滞住。

  不敢再想,连一丝一毫都不敢触碰,可偏偏处处都是她的影子,让早已刻意忽略的伤口再度变得鲜血淋漓,直至溃烂决堤。

  萧渡撑住桌案,努力从这深不见底的痛意中抽离,过了许久,才长吐出一口气,道:“叫个仵作过来,好好验一验,她到底是什么时辰死得,又是怎么死得!”

  说完他便负手走了出去,院内秋色正浓,萧渡却只觉这天地万物,只因少了一人在旁,竟在顷刻间就全失了颜色。

  侯府高墙外,马蹄声“哒哒”而响,满地的落花与枯叶上,正被印出一道长长的车辙。

  元夕的一颗心也随着马车不断颠簸,她望着侯府朱红色的飞檐慢慢淡出,突然想起出嫁那日,她也是从这条路被送入侯府,那时她心中有忐忑有期盼有怅然,如今却只剩一片荒芜。

  夏明远斜眼瞥见她的表情,冷冷道:“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想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得。”

  元夕转头直直看着他,那眼神中的不解与质问,竟令夏明远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她似是下了许多决心,才终于开口道:“爹爹你能不能告诉我,把我嫁进侯府,真得是你的一步棋吗?可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

  夏明远面色一变,竟一时觉得语塞起来,他转头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让你做。”

  元夕越发困惑起来,爹爹不像在骗他,可他一定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她,现在才会这般心虚。

  她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角,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平渡关那件事,真得是爹爹授意做得吗?你真得想要萧渡的命吗?”

  夏明远似是有了些怒意,盯着她语声渐硬,道:“这不是你该管得事!你只需明白,你是在我相府中养大得,无论如何,你都是夏家的女儿,你身上流得也是夏家的血,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元夕失望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