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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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志添惯了洪正德这种风风火火的做法,“哎哎哎,急什么?上次o记嫌抓个叫鸡的官像大炮打蚊,这次千万不要食诈糊。你去到切记低调行事,跑马地不是等闲之人可以去的地方,还要顾及那些马会会员的人身安全,个个都是有钱佬……”

  洪正德嫌郑志添啰嗦迂回,直接站起。

  “行啦,你教的嘛,出事就说是重案组乱插手!”

  郑志添笑了,“几十岁人,还是这么热血冲动。阿德,我有时候真的好欣赏你。”

  “肉麻!我走了。”

  “喝多一杯茶再走吧?”

  “没心情啊!”

  △△△

  程真把那瓶黄道益活络油装回盒内。

  指腹来回摩挲手腕关节,直至药油渗透肌理,生热,微微发红,才算完事。她可能是肌腱伤了,也可能是韧带伤了,反正能医自医,不求甚解。被叶世文辣手摧花,骨眼浮肿,整整叁日才消。

  这盒黄道益活络油还是楼上黄姨“借”的。

  那夜叶世文拂袖而去,她应下这种亏本交易,心情极差。右手连钥匙都拿不稳,走在楼道内如野鬼游魂,一步一顿,在阶梯掀起细微的尘。

  “阿真?”

  她的拖沓引起身后黄姨的注意,目光在程真狼狈脸上关切一轮,停留于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怎么弄伤的?”

  “扭到了。”

  程真坐在黄姨家里那张藤制沙发上。稍稍侧身,避开老旧藤椅背穿插而出的几条藤枝铁线——扎得她有点痛。

  环视四周,与自己那处格局相似。一室一厅,一厨一浴。阳台仅供一人转身,衣物晾得层层迭迭,晒不入,干不透,霉味靠风吹。张欣园胸脯微微隆起那日,黄姨便把夫妻物件搬出,让女儿单独睡房间。

  甚至换了把门锁。

  几十元球形门锁,钥孔幽深,有凹有凸,迂回精细得像一个母亲的心,廉价地呵护女儿自尊。

  “肿得这么厉害,要立即擦油。”

  黄姨从那个分辨不出原色的电视柜抽屉,取出一盒黄道益活络油。

  开盒之后,透明玻璃瓶身内还有大半棕色药液。

  她主动替程真上药。惯做担架厂的活计,黄姨显然力大无穷,粗糙指腹碾着红肿处揉圈。程真痛得快要飙泪,龇牙咧齿求着,“轻点,轻点,太痛了!哇,黄姨你是不是同我有仇?我何时得罪了你……”

  “傻女,不用力揉它,会积淤的。”

  一番蹂躏过后,黄姨终于收工。程真手腕经传统疗法“烹饪”,变得又红又热。她忍不住拿左手替患处扇风,被黄姨斜乜一眼,尴尬收回。

  “不能受凉。”

  “唔,知道了。”

  程真才发现本应早早到家的张欣园居然不在,“阿园呢?”

  “她去了9楼,快要会考了,说跟同学仔一起温书,效率高点。”

  提及张欣园,黄姨常年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