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道, “...不要走...营里的医官已经给我看过了,不过是些皮肉刮擦的伤口而已,并无大事。”

  听了这话,无忧才稍稍放下心来。她轻轻动手推了推他,道,“一身脏污...先去洗洗,换了衣裳。”说着,她便要扶他起身。不料,刚扶上桓崇的肩膀,那人的眉毛便拧了起来,好似她触到了什么痛处似的。

  无忧一惊,再跌回了他的怀里。这回,那双小手却是直接抚上了他的衣襟,蹙眉道,“你肩上也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 ...

  衣裳落尽的那刻,无忧便惊得说不出口了。

  桓崇的背上已经上过一层药了。

  可他的肤色白皙,纵使伤口经过了处理,乍一入目,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淤青仍是给人以狰狞之感。

  无忧的视线在他的背后的伤处慢悠悠地转了一圈,震惊之余,她的心头又似起了一丛难以言说的怒火。再见桓崇一眨不眨地侧过头来盯着自己瞧,那眼神竟很无辜似的,连神情也显出些颇坐卧不安的意思,无忧遂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只淡淡道,“我去让人送热水来。你先去浴房换了衣裳,把身上的脏污略洗一洗就出来。”

  ...这,似乎与他预想得软玉温香、嘘寒问暖不大一样?

  按说,他们俩最近的关系进展神速,连他都能感受到无忧慢慢对自己打开的心防了...

  桓崇呆了一呆。

  见无忧那淡淡的目光再度向自己扫来,他的嘴巴张了张,又讷讷地合上了,只得含混地应了一声,起身去浴房稍事冲洗了几下,便出来了。

  那医官给他用得是最基本的止血药粉,出来后,无忧便安排他坐到榻上,往他背上渗出血迹的伤处又均匀地撒上了一层药粉。

  阳光太过明媚,照进屋中时,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漂浮得一簇簇微小灰尘。

  屋中太过安静,药粉落下时,甚至能听到“簌簌”的细细声响。

  桓崇坐在榻上,神情惴惴,安静如鸡,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身边那专注给自己上药的女郎。

  伤口钝化,已经不那么痛了,可新的药粉撒上去,他背上的筋肉微颤,还是在额头上激出了一层冷汗。

  背上的伤才处理好,见无忧的目光再向自己脸上的伤口望了过来,桓崇启唇,方要说话,自己的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咕噜”一声。

  他忙捣住了自己的腰腹,可已经迟了。却听无忧问道,“饿了?”

  桓崇轻咳两声,再一抬头,见女郎的面上浮出了然之色,他忙尴尬一笑,唇角一弯,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眼角的疤痕一跳,瞧着有些凶恶,开口的语气却是小心翼翼的,“你用饭了吗?”

  话刚说完,那张美人面突地便欺近到了他的眼前。

  晶亮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的脸,近在咫尺的红唇一张一启,迎面的气息香如兰麝,“...笑不出就不要笑了。”

  “桓崇,你笑得...可真难看!”

  ... ...

  桓崇一怔。

  额头上的汗水被一方帕子轻柔地拭干。

  随后,一只凉凉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