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她鼓起勇气,丢下车跑过去,跟店老板说要一个牛杂汤打包。

  请老板包得严实些,因为要走远路。

  店老板去弄外卖的袋子,她趁等的功夫趴吧台上看方洲。

  他比半年前更帅了,下巴硬硬地戳着,安静地喝啤酒。

  偶尔赵立夏塞一点不吃的肉在他碗里,他只笑一下,然后吃掉。

  郎才女貌,青春正好。

  贺云舒看得眼红,又不好走过去,直到那桌上另一个少年注意到她,看过来。

  她急匆匆地转身,敲着柜台催老板,拿到外卖的汤水后,屁滚尿流地走了。

  后来,她照例周末路过车场,每隔上半年总能瞧见方洲几回。

  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带着赵立夏。

  她对庄勤说,“你那个理论没对,人家方洲好几年都没换女朋友。”

  庄勤冷哼一声,“你等着看,不过是时间没到。”

  贺云舒没等得下去,因为她逐渐长大,从一个任性的小姑娘变得稍微懂事些了,也开始欣赏别的男生的好处来。那些年轻热情的,浑身上下带着青春期的男生,哪一个不比幻影一样的方洲好呢?

  然爱情的滋味酸酸甜甜的,都不如惦记方洲的那点心思强烈——毕竟,方洲是从精神上给她开荤的男人。

  二十三岁的那年,母亲问她要不要和方洲相亲。

  她那天晚上没睡得着,半夜笑醒后给庄勤打电话,“庄勤,你以前说的那个理论真棒,居然应验了。”

  庄勤刚入职律所,正在苦逼地实习加班,从来睡不够,被打扰了睡眠后愤怒地骂,“你神经病啊!说的什么鬼话?”

  “方洲啊,那个方洲。”

  庄勤想了很久,才从记忆的深渊里将人扒拉出来。她道,“屁啊,人家——”

  “我要和他相亲,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搞到手。”

  贺云舒开心,被骂也开心,挂了电话就抱着铺盖卷滚来滚去。

  可总还是忍不住地想,赵立夏呢?她去了哪儿?

  方涵倒是很健谈,总往方家跑,每次必拉着贺云舒出去逛街购物。

  女人聊天,无非各种珠宝衣服和美妆,再多一点便是感情。

  她没什么边界,自己的事情向贺云舒抖得一干二净,说到伤心处还抱着她哭。哭完了,她问,“云舒,你不会笑小姑吧?这么大年轻的人了——”

  贺云舒不笑,反而羡慕。

  只有方涵这样一向被宠爱着,不缺钱也不缺爱的人,才会开心了就笑,痛了就哭。

  她小心地问,“听说,方洲有个前女友,叫赵立夏?”

  方涵见她那样,就嘲笑,“问就问呗,心虚什么呢?是有那么个人,不过早分了,都很多年了吧?”

  “担心个什么劲呢?咱们老大正经人,说分手就是正经分手,再不提的。”

  花心有花心的可怕,专情有专情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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