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怪她狐媚惑人,惹得先帝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甚至想出了这等公主冒充皇子来继位的损招。

  女子又怎能治国,只是白白葬送了先祖用鲜血打下来的江山而已。

  顾之澄指尖攥着衾被,用力到有些泛白。

  其实......这江山,是陆寒的先祖和她的先祖一块打下来的。

  她的列祖列宗已经当了许多年的皇帝,现在轮到陆寒和他的后代来当,又有何妨呢......

  权力和富贵,不过过眼烟云。

  在死亡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尤其在死过一次的她面前。

  顾之澄叹了口气,可惜这世上其他人都未体验过死亡的感觉,更是不明白这世间的事,除了生和死,其他的都算是闲事。

  所以也许,这场权力争斗的漩涡中,就只剩下她这么一位闲人了......

  只是不知母后的气何时消。

  顾之澄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做了些梦。

  仍旧是关于陆寒的梦魇。

  梦见他捏着她的下巴灌她的药,还梦见他冷笑着把她掐死在龙椅上,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却惊得她出了一身薄汗。

  ......

  耳畔传来翡翠温和的声音,“陛下,该起了,摄政王过来了。”

  顾之澄惊惧地坐起来,梦里梦见他,就连醒,也是听着他的声音醒。

  顾之澄心有余悸地让翡翠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手心却仍旧是一片濡湿。

  唉,不知何时,才能远离这个可怕的人。

  今日是顾之澄的生辰,可她仍旧不得闲,陆寒还是下了朝便过来了,似乎还是打算一如既往地跟她“汇报”朝堂上那些复杂的事儿,欺负她年纪小听不懂。

  顾之澄有心想偷懒不见,正好找了自个儿生辰的借口,可又怕惹恼了陆寒。

  所以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洗漱更衣,去了御书房见陆寒。

  顾之澄像往常一样,踏进御书房后便坐到了椅子上,和陆寒之间隔了一张长长的紫檀木雕云纹条桌,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才觉得心里能稍安定一些。

  而且坐着的话,就算腿软也无妨。

  陆寒今日依旧穿的一身墨色蟒袍,腰间系着墨玉色蟠螭形佩,脚底是一双石青色缎绒云纹头尖底靴,整个人从上至下皆是深色的打扮,好看的眉眼也深邃如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虽好看,似深渊,如梦魇,看得顾之澄又觉得胸口窒了什么东西似的,喘不过气起来。

  她连忙垂下眼帘,纤白的指尖摩挲着桌沿那一枚枚精巧的祥云雕纹,准备听陆寒说话。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陆寒居然往前一步,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桌上,“微臣恭祝陛下生辰快乐。”

  听到陆寒沉冽的嗓音,顾之澄微微一愣,抬眸看到一只白玉五蝠团寿纹圆盒放在长桌正中间。

  这圆盒的白玉无暇剔透,刻着团寿纹,四周围着五只展翅的蝙蝠,还雕琢着华盖、伞、花、罐等八吉祥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