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改头换面
emsp;此时大厅正中央突然传来“啪”地一声轻响。

  这声音吸引了辉夜和吉田正道的注意,辉夜差点以为是少年去而复返,腰间暗中使力瞬间便可跃起出手,然而两人定睛看去,却见只是那名年轻艺伎手中刚刚拾起的纸扇没有拿稳,复又掉在地上。经历几个来回,这个看上去颇嫩的少女似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辉夜有些怏怏地坐回,无视打扫的仆从和地上狼籍,又取一壶新酒为自己满上。而一旁吉田正道见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有空去看他从首府内最出名的“三坂置屋”请来助兴的这两位艺伎。置屋是艺伎居住的所在,每名艺伎都经历十多年的刻苦训练方能出道,精通器乐、舞蹈、茶道甚至是陪聊,然艺伎本质上却是卖艺不卖身的高雅艺人,是一种变相的艺术家,有非常严格的行业规范。

  但此时正是战乱年代,平民受到波及连饱暖也有困难,何提艺术。于是这其中又会有什么隐匿的勾当可想而知。

  吉田正道为人风流正嗜好此等风雅。每有宴请必邀艺伎助兴,“三坂”的“妈妈”熟知他相较技艺更喜新鲜的这个嗜好,于是这次派来的舞扇艺伎是个刚刚出道还在见习期的“舞子”,当然,为了稳妥起见,那年长些的持琴艺伎已经是第四次前往吉田府的熟手了。

  吉田正道见那个面生的“舞子”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光景,生得杏眼琼鼻,艺伎特有的白粉敷面加上一点嫣红樱唇,五官十分精致,再往下看去,少女着华美的天青色和服,领口微敞露出一段修长的粉颈,尤其诱人。此时少女抱着纸扇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瑟瑟发抖,但正是这摸样最惹人怜。

  吉田正道心中顿时起了别样心思,却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正色道:“姑娘请上前来……继续,舞蹈吧。”

  但舞扇少女却并未依言,纸扇几次掉落对于以此为主艺的少女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失败。她鞠躬连连,本欲尽快演出毫无瑕疵的舞蹈来弥补之前的过失,但只是抬头扫一眼另一边独酌的辉夜脸上的表情,便更觉胆战心惊,怎么也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少女只得跪行倒退数步,躲避于年长些的持琴艺伎身后,将献艺的主位暂时让出。

  年长些的艺伎约莫二十几许,也生得十分貌美,但比起那“舞子”少女来却略逊一筹。她当即起身行礼,复又跪坐,正一正怀中三味线,轻拨,奏一曲助兴。

  女子所奏曲调在风之国首府流传颇广,显示不出什么高超技艺,但难得的是,她在经历了之前的变故后依然心静手稳,琴音宽旷无波,平复闻者焦躁的心绪。曲到一半就连辉夜也放下酒杯,端坐静听了一会。

  曲毕,吉田正道击掌称赞。

  “经月未见,阿妙姑娘的技艺进步之大,真令人刮目相看。”说出这话时,他的眼中寒光一闪,面上却依旧是和煦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何不再献一曲?”

  吉田正道的称赞令“阿妙”愣了瞬间,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正一正坐姿,准备重新抚琴。她的反应令吉田正道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在阿妙演奏之时,他转而挥手招呼“舞子”少女坐到自己的身边。

  “舞子”少女虽还有些瑟缩,但款款行来,欠身坐下的动作依然风姿卓越,远超水准,这种源自内里的风度不似假扮,加上她之前十分切合不经事的见习艺伎身份的表现,吉田正道的戒心当即减了三分。

  在他看来能在实力上突破辉夜那个疯女人的保护的多半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