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
般的书本中间,还裹着莱斯利为她系好的披风。

  将她迎进房间安排她坐下后,亚当就重新回到他的桌前忙碌,擦洗镊子,滤网,以及各种器具,看起来并没有和奥利安娜进行对话的兴趣。

  奥利安娜也就知趣地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桌上那只玻璃制的壶。

  透明的壶中还煮着些草药,深褐的药汁在火苗的舔舐下翻起细小的泡沫,逸散出白烟似的蒸汽。等到这壶汤药收得更浓一些,在壶壁上留下一道褐色的水痕,亚当就将它倒出来,用滤网滤去残渣后混进两块冰块,调到可以立刻喝下的温度。最终一半药剂倒进茶杯,另一半倒进玻璃药瓶,而他在瓶底十分认真地刻上署名,并阐明这是他的精心之作。

  “你觉得很可笑吗?”亚当没有回头,但发现一个女孩不加遮掩的好奇目光,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奥利安娜很难想象,一个寡言的神官会在药剂瓶上刻下如此浮夸的字眼,但再仔细想想,可能那就是身为学者对自己成果的自豪吧。奥利安娜对这些知识渊博的人总是充满天然地敬佩,所以把她的想法如实地回答给面前的神官,而亚当习惯性地推了推夹在眼窝的单片眼镜,给出了他对她的评价:

  “其他人都会把这件事当笑话讲,但你不一样——”

  “你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令人向往的魅力。”

  亚当没有再接着这句话延伸话题,而是把木纹的茶杯递给奥利安娜,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这是避孕的药,你月事的周期会延长,量可能也会减少,但对你的身体不会有损害,每个月到我这里来拿一次就可以。”

  亚当对女性的私密毫不避讳,但也不在意,他不会跟乡下没品的毛头小子们一样,把女孩们的尴尬时期挂在嘴边嘲弄,只是在冷静而理智地阐述药的效果和一种生理现象。

  但奥利安娜还是脸红了,毕竟归根结底,需要避孕的原因总和蜜色的情事相连。

  是啊,圣女对外仍是圣洁的象征,而她和那么多男人发生了关系,避孕是有必要的。

  奥利安娜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下气味难闻的汤药。她并不想当个娇气的家伙,可药的确苦涩得哽人,她喝了一半就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

  但她又不想表现得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于是她难得地狡猾一次,捧着杯子装作寻找话题,将喝药的事情推迟一小会儿。

  “这里面是荆棘草?”她忐忑不安地发问,希望自己没有搞错,让专业人士取笑。

  “是的,荆棘草。”这个问题的确激起了亚当的兴趣,他一边回应着奥利安娜的问题,一边在堆满了药剂的桌面上翻找,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一瓶糖罐来。

  他用刚清洗过的勺子往奥利安娜的杯中舀进叁勺砂糖,大概是涉及到他喜欢的话题,亚当语速明显地变快,字数也变得多起来:“糖在东华国的医术文化中也被认定为一种药材,不能随意配合药剂服用,否则会影响药效。我认为很有道理,但糖的性质和这份处方里的药材并不相冲,觉得苦的话还可以再加。”

  他将糖罐放回原位,又补充性地问起:“你认识多少草药?通用文字呢,都能够读写吗?”

  “帝国通用语我能够读写,但草药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只认识一些常用的。”奥利安娜成了被老师考校的学生,总该要为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丰富而窘迫,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