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时惘然
r />   女皇看出了宁月昭的疑惑,却不急着解答,而是继续说:“我那时哪里听得进他说的这些大道理,只知道恨极了肖平远失约,想回去问他为什么失约。可是我到了肖家,肖平远告诉我,我是大兴的储君,不能任性。我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回宫后,我把自己关在寝殿,谁也不见。是你祖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命人撞开了门。可是我当时认定了是她威胁肖家,肖平远才会说出那些违心的话,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理她。”

  宁月昭听得暗暗咋舌,心想母亲当年可真够大胆,“后来您就妥协了,和父君成了亲?”

  女皇摇摇头,“我当时油盐不进,你祖母无奈只能找来王承业。你知道,你父君见到如鬼魂般地我时,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宁月昭想了一下,“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

  女皇被她逗笑了,“他说:‘你甘心吗?我有一招,可以让你情义两全,你听不听?’”

  “啊?”她一直觉得父君是个温和守礼的人,今日母皇的话,颠覆了父君在她心中的形象。

  “我当然不甘心。”女皇继续说,“你父君提出一个方案,既然我认定了肖平远是爱我的,那么即使我成亲了,他也会不会放弃,我与他做挂名夫妻五年,倘若五年后,肖平远还未娶妻,那我们就和离。你祖母也默许了这个提议,那时我也是恨极了肖平远的不够坚持,就答应了与你父君成亲。”

  宁月昭看向女皇,眼神古怪,“母亲,您不觉得这是个圈套吗?”

  女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是啊,所以我第二天就写了一封信,详述原委,让肖平远等我五年。”

  宁月昭默默在心中为母亲叫好,真是棋高一筹。

  “人算不如天算,我和你父君成亲不过三个月,肖平远也娶妻了。”女皇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哀愁,“我还天真地想,定是家中局势所逼,他一定和我一样是做做样子。但是一年后,肖平远的妻子诞下儿子时,我再也无法自欺了。”

  看到母亲难过,宁月昭也不好受,“也许是误会,他没有收到您的信。”

  女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曾经也这么以为,于是放浪形骸了好几年。你祖母被我气得不轻,待我继位后,所有的朝政都压在你父君肩上,他也没有一句怨言。我们成亲八年都没有圆房,朝堂宫中传什么的都有,我和你父君都很有默契的装聋作哑。直到第九年,北祁犯我边境,你父君和肖平远要一起出征。出征前的一夜,我喝了很多酒,错把你父亲当作肖平远,这才有了夫妻之实。次日就是要出发的日子,我装睡不敢面对你父亲,他也知道,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我的额上留下了一个吻就走了。”

  听到这里,宁月昭觉得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为父亲,还是为母亲难过。

  “你父君出征后的一个月,我发现有了你。但是和北祁的这一场战争打了很久,直到一年多后,我方才大获全胜。我抱着刚刚满月的你,在都城外迎接你父亲,可是等来的却是重伤昏迷的他。原来,他在战场上从马上跌落,混乱中被马匹踩伤。御医说,若在一个月内再不醒来,就永远也醒不来了。”说道这里,女皇的眼角已经湿润了,“我当时就后悔了,我在这九年时光里是怎么对他的,我辜负了他啊!”

  女皇说到这里,声音都沙哑了。

  “后来,我抱着你,天天在他床前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