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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话。

  是谁在解释、恳求,是谁在悔过,在求饶。

  听不清,记不住,可让人鄙夷厌恶。

  不要碰我,唐欢在狂乱中推搡,他乱捶乱打,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着

  哐当当,有什么被打破,有什么在坠落,下意识的松开手,指尖有冰凉坚硬的器皿滑落,他举起胳膊,视线不再模糊,他看到一帧帧,一幕幕,随着退却的时间,浮现出原本的面目。

  他看到自己的五指,沾了血染了红,唐欢挣扎着,在惶恐里想后退,但身体不受控制依旧往前扑

  ——半大的孩子,是被激怒的狼崽,犯错的父亲,是带罪的羔羊,他想要咬死他般的愤怒,他质问责骂,不依不挠,要给被背叛的母亲讨个公道,要给离家的父亲报以颜色,他不知轻重的挥舞着拳头,直到被推搡在地的唐乔突然抽搐,直到唐乔的脖子喷出一股红雾。

  然后呢,他手脚无力,惊慌失措,他浑身发抖,温热血腥的液体从他脸颊滴落,他想呼救,可无法出声,他想求助,却无力行动,他瘫倒在地板,是暴风雨中要覆灭的舟。

  救命啊,救命啊!

  终于他叫出了声,有人破门而入,掠进了一阵风,带来了一道光,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身边说,唐唐别怕,一切有我。

  第102章 尾声

  肖邦护住了唐欢,不让李沅再靠近,喜庆的场合,他没法把这女人拖走——他刚听周围的人低声议论,这个叫李沅的女人,是新娘的小姑。

  肖建国牵着卓淑芬,肖邦背着唐欢,一家人往外撤,宾客们指指点点,没人真拦阻,李沅还蹲在原地,嚎的声嘶力竭,像要把红事哭成白事。新人和双方父母这会儿该是在换礼服,司仪压不住场面,急的挠头,巴不得冲突的双方撤走一个。

  怎么办,卓淑芬眼含热泪,面带愁容,一切太突然了,她听不明白那个女人的话。唐欢为何激动到昏厥,是生病了,要送医院吗,她六神无主的询问肖邦的意见。

  去医院的途中,唐欢醒了,沉默的盯着车窗,他眼泪直流。

  卓淑芬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肖邦叮嘱他,阿姨,你别在意那个女人说的话,为了小唐,就当今天无事发生。

  卓淑芬特别信任肖邦,便不问不探求,但唐欢不能,他没办法再忘记唐乔的模样了!

  他惊骇又绝望的眼神,他沾了血的面容,濒死时候,他在玻璃渣里抽搐,血在地板上蔓延,淌过自己的鞋底,像挣脱不了的脚镣,是铺天盖地的殷红。

  有错的是唐乔,有罪是自己,李崇何其无辜,可自己是怎么待他的。为了保护他,为了让他不追究那“真凶”,天大的的罪责,他全背负了,捏造的谎言,他全默认了!

  而自己做了什么?

  责怪他,打骂他,怪他不肯骗自己,他哪里没骗他,那个时候,李崇就正在骗他!

  摸出手机,唐欢想给李崇打电话,千言万语,憋在胸中,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握不紧,拿不稳,撑不住,手机滑落到座椅缝里,卓淑芬弯腰去捡,却够不着。

  摸出自己的手机,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