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发丝扫过周之衍的下颌,周之衍转头看着铜镜中两人亲密依偎的身影:“但拉拢势力只是父皇的一环,恐怕他还有别的想法。”

  谢窈沉思许久,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抬手戳戳他的脸:“什么想法?”

  他拢住谢窈的手,慢慢摩挲着微凉柔荑:“他让太医院准备坐胎药的方子。”

  “坐胎药?”谢窈旋即反应过来,脸颊微红,这是让女子容易受/孕的药。

  采选秀女和坐胎药,用意昭然若揭,徽帝是想要再添皇子。

  靖王被废,徽帝膝下皇子只有太子一人,确实有些单薄。

  但谢窈想到徽帝那身子骨,只怕再多坐胎药也无力回天了。

  只是说到侍寝,她进东宫以来,至今都没有与周之衍圆房。

  想到这里,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本来软软倚在周之衍肩上的她,立刻坐直身子。

  周之衍低声道:“怎么了?”

  谢窈眼神飘忽,嗫嚅道:“有些冷。”

  如今正值初秋,夜深露重,确实添了许多寒意。

  更漏滴答微响,周之衍取过外衫披在她身上:“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

  谢窈犹豫片刻,拉住他的袖角,轻声道:“你又要去看奏疏吗?”

  “再看几份就回来。”周之衍站起身,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沉声道:“放心,你掉下床我会把你捞起来的。”

  谢窈有些羞赧,松开他的袖角,扭过头去不理他。

  周之衍踏出寝殿,月影虚淡,柔和洒在他的清隽眉眼上,姜仲快步跟在身侧:“殿下,今夜陛下召了兰贵人侍寝,还赏了坐胎药。”

  “他对孤起疑心了。”

  乾和宫内,徽帝阖眼端坐在榻上,徐公公端着药悄声走进来。

  “坐胎药给兰贵人喝下了?”

  “是,贵人已经喝下了。”徐公公将手中汤药搁在案上:“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煎的药,请陛下服下。”

  徽帝盯了半晌,脑子却想起瑞王秘密送上的奏疏。

  靖王之事,恐怕是太子动的手脚。

  他才发现素来陌生的嫡子比起他这个君主,城府心计更甚。

  他本以为朝堂少了他只会乱糟糟一片,但实际上比他执政时更为井井有条,这是太子的功劳。

  近日召见大臣,朝中重臣无一不夸赞太子励精图治,勤于政务,这让徽帝莫名生出一丝愤怒和恐惧。

  励精图治四个字仿佛在嘲讽他的碌碌无为,他这个帝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

  周之衍的存在,无时无刻在提醒自己的庸碌荒谬,靖王忤逆他,太子不受他掌控,他不禁生出一个念头。

  再培养一个皇子取代太子。

  他才开始召幸嫔妃,采选秀女,吩咐太医院备下坐胎药。

  “陛下,药要凉了。”徐公公小心翼翼提醒,徽帝却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这碗药倒了,让皇后不必再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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