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5)
�有什么关系?”

  试试看就试试看!于是李冬青连连踩在他的脚尖,她慌忙道歉,想要逃,又被他拉回来。三浦澈单手扶在她的腰,掌心沁汗。他掩饰着慌张,耐心引导。

  冬青是个很聪明的人,这方面却一直很笨。德国舞会上差点撞翻成排的酒杯,现在踮着脚尖想把控节奏,又是一头雾水。她紧张得要命,身体都绷紧了,三浦澈却越看越欢喜。那么会拿腔拿调的小学究,偶尔露出一些马脚,是很可爱的。他实在很喜欢这样的小冒失。

  林敢与路易斯聊完今年白兰地的产出质量,斜眼一瞥,正好看见李冬青撞在三浦澈的肩口,表情有些羞赧与惊慌。那双挂在男人脖子上的小手细细长长,反着光,跟白缎子似的,绕得人想入非非。

  她怎么在这里?这男的不是之前来抱怨的那个?他们俩成了?

  他目光如炬,路易斯碰碰他的杯子,挑起下巴:“那是老吴介绍来的小建筑师,我过阵子打算改建庭院,怎么,你认识?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他不等他接话,摇晃着酒杯朝那对笨拙的搭档走去。法国男人身上特有一些温和的亲近感,少一分生硬,多一分便黏腻。路易斯把控得正好:“你好,是三浦先生吗?”

  三浦澈微微松手,将此人与宴会人物对上号来。老吴介绍的单子自然不会是什么轻松活儿,但分量肯定不轻,他谦和地笑着,希冀能给这个主顾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说起两句与老吴的关系,李冬青环着他的手臂,眼神却呆呆地看着前方这男人。

  先前只在暗色灯影中撞见他,现在才真正看清他。时间这东西真是神奇,短短几年,他变化好大。李冬青说不上来,只短短一次目光的交接,她已经尽力躲开。明明是和平分手,为什么总是会生出小小的愧疚呢?

  老练如狐,路易斯捕捉异样的气息,偏头就问是不是认识。林敢垂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目光转移到三浦澈身上,也转开话题:“没记错的话,我见过这位先生。”

  他报上酒吧名号,三浦澈嗯嗯称道。男人之间的对话无非事业、爱好与女人,路易斯有些中年男子的八卦,说着说着便探寻她与三浦澈的关系。

  三浦澈隐晦一笑:“朋友。”

  答案很暧昧,三浦澈知道李冬青不会当众令他难堪,便刻意引人遐想。路易斯哈哈大笑,神色揶揄。林敢默不作声,喝下杯底一点白葡萄酒。一个善于钻营的人对于危机很敏锐,未名的情绪在空气中涌动,路易斯的笑缓和了气氛,三浦澈却知道,李冬青不对劲。

  后庭的花园养了许多植物,他爱好进山寻木,对花草也略有涉猎。重瓣的蔷薇与山茶交错开着,两朵硕大的白紫色绣球随风荡,还有香豌豆,八角金盘……李冬青问一样,他便答一样。她自己的名字也是植物,是随处可见的却顽强挺拔的冬青树。她说冬青太普通,可他很喜欢。

  花园一角的秋千有些老旧,这棵调皮的冬青树想上去试试,高跟鞋没踩稳,直接崴了脚,三浦澈扶她坐好:“我看看。”

  宴会厅的光亮亮地打出来,他蹲在地上,拇指擦在那瘦削的脚踝,还好只是有些红。冬青故作可爱,努努鼻子讨饶:“澈君,我都崴脚啦,再不荡秋千是不是很亏呀!”

  就会讲歪道理!三浦澈觑她,还是听话地走到她背后,轻轻地推起秋千。只是这个力度……李冬青觉得,怎么那么像坐轮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