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春深更著花
�品性堪忧,尚家也是活的战战兢兢。想到将来奉他为主,心里就没个底,只恐一着不慎,就祸及子孙毁家纾难了。

  坐在阴影里的胤禩眼色极好,梁九功的小动作,尚志杰的阴郁,都被他瞧在眼底。胤禩心里暗喜,细细盘算着这样的局面如何为己所用。上三旗的可是包衣奴才,天子的奴才,八旗中的汉姓少之又少,尚家能站在这个位置,又哪里是寻常人比的了的?尊贵的太子殿下,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帝的奴才而已。

  内务府的人岂是好得罪的?护着太祖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功名,又掌管着内务,宫里的大事小情就没有他们内务府不知道的,好不好,参到皇帝面前,有谁的好果子吃?谁还没个疏漏的时候?没时运的奴才,朝着北边睡凉炕都能被御史参个不敬君上。现下太子正是皇恩隆重的时候,尚家也只得隐忍,若是时机合适,这样得用的家族,怎么能不收为己用?

  只是皇帝正是是春秋鼎盛的时候,算来至少还有二十几年可活,现在可不是布局谋害太子的好时机。若是太子早早倒了台,局面定是混乱不堪,莫又被那些浑水摸鱼的混账行子们装乖讨了好去。这太子非但不能倒,还得站的稳稳的!至少要撑过康熙四十七年,支持到康熙五十几年后,这样才压得住大阿哥,三阿哥他们,才能绝了老十三、老十四的念,自己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在背后培植势力,扩大影响力。可惜裕亲王福全去得早,不然多得他助力的自己当年不会惨败如斯。

  思及此,胤禩心跳得犹如擂鼓,大大的惊喜冲上肺腑,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裕亲王福全是旧伤复发失于调养,康熙皇帝一直后悔,若是发现及时,着太医院请脉调治,裕亲王断不会英年早逝。就是从那是起,皇帝就下诏安排值宿宫女专职记录宫内大小主子的用膳睡眠习惯,更明令太医院,每月进宫给各个主子请平安脉,每位的脉象都由内务府的记录在案并归档。

  若是有机会让太医提前给裕亲王问脉,是否就可以保全这位亲人?胤禩被这巨大的幸福感整个击溃了。浑身微微颤抖着,恨不得生了双翅立刻飞回京城,制造机会让太医给裕亲王请脉。

  胤禩抬起来,冷冷地扫过正跟皇帝谈笑的胤禛,心里满是忿忿:裕亲王宅心仁厚偏偏走得早,有人刻薄寡恩,居然能登大宝,老天爷果然不公正。我命由我不由天,既是让我重新来这世间一趟,那就必要随着我的心意来,再不能任人鱼肉了。

  记得胤禛身子不好,脾胃肝都有毛病,从封了亲王就悄悄着人寻医问药,活到四十多当皇帝,子嗣都不旺,就那么数的出来的几个儿子,还过继了一个弘时给自己。

  登基那会儿德妃同他闹的僵,后来封了太后也早早去了,那时胤禛哀思过度,饮食难进,忧思伤神,难以入眠,狠狠地病了好几场,宫里的太医院有自己安插的人,当时细细看过了他的医案的,不是长寿之兆。

  这一世,何不让他多多出力,苦苦劳心,早早绝了他的大运,断了他的子嗣,这仇才叫报的扎实,才算替自己的母亲、兄弟、妻子讨回那一笔笔血帐,也不枉自己再世为人一场。

  胤禩正盘算的欢,忽听耳边康熙发了话

  :“怎么八阿哥从进来就一声不吭啊?莫不是有了小弟弟就吃了醋?”

  胤禩心道不好,想必自己不能与君王同喜,犯了忌讳,也来不及细想就告了罪,嘴边是说熟了的一套谢罪词

  :“儿臣惶恐,皇阿玛新添了儿子,是大喜事,儿子寸功未建也借光讨了赏,心内羞愧,因此不敢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