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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幽暗中,衣角摩挲声渐次响起,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冷嘲我大惊小怪,我更是心惊,怕他脾气犟,不愿喊痛。

  “你说句话。”我一手撑在地,一手摸到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他的嘴唇。

  他喘着粗气按住我的手,浑身细微颤抖着,“我没事。”

  得到他的答复,我才放下心,打量起困住我们的黑洞,想必就是陈姨方才所说的深坑,一点光都没有。

  都怪我不小心,害人害己,更不必说因为怕顾珩丢下我,我口不择言喊出的哥哥,希望他不要用这个嘲讽我才好。

  我的脸发起烫,为了遮掩尴尬,我先发制人:“都怪你没有抓住我,这下好了吧,我们被困住了。”

  恐怕他当真自觉理亏,开始默不作声。

  我怕黑,也怕虫,可是顾珩又不会惯着我,说出来还要遭他耻笑,我只好抱紧我的毛绒小狗包,默默朝他的方向挪动。

  时间一久,难免心生恐惧。

  突然想起管家给的对讲机,我兴奋地摇晃软如面条的顾珩:“对讲机,我们有对讲机,快拿出来联系刘叔!”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我的话抛进深潭般消失,半晌他冷静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我的包落在上面了。”

  无疑是噩耗。

  我松开手,埋头在膝间低泣。

  实在不能怪我灭自己威风,我的前半生都是娇生惯养,何曾落入过如此绝境,要是死在这里多丢人呐。

  “别哭。”他安慰我,指挥我利用起仅有的工具,我的背包里有几只断裂的蜡烛和打火机。

  “咔嚓”一声,火苗升腾,我忙不迭点燃蜡烛,霎时间洞内一片光明,这比面对黑暗要好上许多,我高兴得回头去看他。

  微弱烛光影影绰绰照在他苍白的面孔,他的手指在见到我的一瞬,微微蜷缩一下,而后他别过脸,朝斜上方看去。

  “那里就是我们摔进来的洞口。”

  树木遮天蔽日,我见不到一丝阳光,顾珩摇摇晃晃起身,有些单薄的身体立在泥墙下,而后转头来看我。

  “踩着我,试着爬上去。”

  他微微弯腰,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当然此刻也并非扭捏的时候,我狠狠心,将那双满是泥泞的鞋踩在他背脊。

  等我整个人踩实了,他才狠喘了口气,扶着墙,很是吃力地站起。

  顾不上脏,我的指甲深深扣进泥里,攀岩似的,借力蹬上去,然而距离洞口不是一星半点,我绝望大喊起来:“有人吗,救救我们!”

  无人应答,只有我的求救声回荡在洞穴,顾珩没有批判我的软弱,哑着嗓子让我小心下来,待我安全落地,他便脱力瘫坐在地。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又要哭起来。

  他说:“不会的,刚刚我在寺庙向妈妈要许愿长命百岁。”

  我吸吸鼻子:“你只许了你自己……”

  “也替你许了的,你把妈妈借给我的事,我都说给她听了,她说谢谢你,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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