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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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那两人之间,像是根藏在棉里的针,理性深处说不出的刺痛与违和。

  池珏做了许久的梦,眼前山海变换,光怪陆离。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酸痛,无力挣脱。朦胧间,仿佛闻见令人安心的烟草味,感觉有人描摹着她的唇,一声声低唤着“宝贝”。

  关切又缱绻。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萧徇铎坐在床边,高大的脊背佝偻着,金眸因为她的醒来变得闪烁。

  “咳…”池珏刚想说话时,感到喉咙里一阵刀割般的疼痛。

  “先喝口水。”萧徇铎柔声细语,端来插着吸管的水杯喂她。

  清凉的水流过喉咙。

  池珏感觉好了些,只是嗓音还沙哑,她借着鼻息轻轻地吐字:“我怎么了?”

  “edith那个混蛋居然敢给你下药!”他咬牙切齿地寒声,转而敛眸看着她,满是怜惜和愧疚,“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斩钉截铁地说:“我发誓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她眨眨眼,想坐起来,却被后颈的疼动刺得皱眉。

  萧徇铎一手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脑,一手揽腰把她半抱起,在她肩后塞了一个柔软的靠枕。

  “小心些,你后颈青了好大一块。”他叮嘱着。

  嘴角向下弯了弯,池珏虽然看不见后面,却能感觉到疼痛的面积很大,她似乎比听说自己被下了药更失落。

  萧徇铎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用指腹抚平她簇起的眉心,哄她:“别担心,我配了最好的外伤药,保管不出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池珏就着他的手又喝了口水,终于把发生的事情想起了个大概,眼睛在病房里左右瞟了几个来回,没看见那个青竹瘦削的身影。

  “百里呢?”她问。

  “早走了。”萧徇铎耸肩,一脸无辜,“像是我会把他给吃了似的。”

  百里庄园的地下室,惨淡的油灯如同鬼火跳舞,满地枯叶被风卷着拍打在巴掌大的顶窗上,冷风从缝隙间钻入,发出幽灵般的呜咽声。

  百里赟淇站在中间,轮廓锋利的面容凛冽,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指尖蹭过侧脸,点点猩红与冷玉般的皮肤相衬,隐隐透出妖异的艳。

  他薄唇紧抿,星辰似的双眼在昏暗里冷厉地看向对面的铁椅。

  edith双手被绑在椅后,金发散乱暗淡,衣裙破碎褴褛,鲜血从浑身无数个细小伤口渗出。

  她狰狞着冷哼,牙关颤栗地咒骂:“呵,主会惩罚你的。言而无信,卑劣无德。七宗罪你触犯贪婪、妒忌、暴怒、色欲,主绝不会原谅,下地狱吧!”

  颈线优美绷直,他染血的手指松开衬衣最上面一颗钻扣,露出干净的锁骨泾渭分明。

  “是啊,主不会原谅我的。”百里赟淇仰头笑了一声,清隽的面容在血迹斑斑下扭曲,天真而残忍,“既然不会原谅,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铁椅侧后方站着两个隐于黑暗的壮汉,手执长鞭,面色如铁。百里话音刚落,鞭声如惊雷般频频炸开,落点随机,一道一道抽到金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