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sp; 车厢里温度适宜的暖气,此刻吹到皮肤上却带来针刺般痛痒。百里赟淇难耐地压着领口,露出的手腕微红。他垂眸解下挽起袖口的猫眼石袖扣,袖子顺滑地垂到掌根,把所有异样遮掩在精纺蚕丝之下。

  到了楼下,池珏正要把外套还给百里。

  “披着吧,外面凉。”他抬脚随她一起下车,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微弱,“我送你到门厅里。”

  初冬的风冷得刺骨,冰凉钻进衣领袖口,逐渐蔓延的红疹在忽冷忽热之间瑟缩,引得胃都痉挛起来。

  门厅灯火辉煌,明亮打在玻璃门上,从里面看不见外面的黑暗。制服整洁的前台礼宾人员站得笔直,笑容可掬地一一问好。

  百里脚步轻快,没多说半字,直送到池珏上了电梯,才拿着外衣回头。

  司机在车里安坐不住,又不敢显得太过焦急无状,偷偷扒在贴了隐私膜的窗户上使劲张望。

  不远处,少爷单手按着胃部,垂头两步一顿地走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两头长短不齐,左飘右荡,摇摇欲坠。

  他暗叫不好,一股脑儿滚下车去扶,又被推开,只得一手虚护着,一手开门,低声问道:“少爷,要请医生提前候着吗?”

  “嗯。”少爷气若游丝地靠向头枕,勉力掀了下眼皮,抬手松开一颗贝母扣,露出的肌肤已是玫红一片。

  司机不敢再拖延,油门踩到超速边缘,迈巴赫一改之前的缓速平稳,如同满弓射出的黑箭,往庄园疾驰。

  池珏回到家换上家居服,正准备去洗澡,忽听到门铃声。

  萧大忙人失踪了三两日,终于想起自己有个女朋友了?

  她蹦跳着去开门,门口却站了个陌生女人,从衣着上看,应该是这栋公寓的工作人员。

  笑容尴尬地减弱,池珏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人双手拿着只深蓝色钢笔,举在胸前,问:“您好,我是楼下前台的。请问这是您遗落的吗?方才在门厅地毯上捡到的。”

  池珏仔细看了眼,笔端的雪色六芒星有点熟悉...

  莹白贝母和线条勾勒的细颈在眼前晃过。

  “哦,我想起来了!是我朋友的,可能是刚才送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池珏接过笔,“之后我还给他就好。”

  女人一脸果然如此,转而露出怜惜的表情,说:“是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吗?我记得,他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撑着沙发缓了会儿才离开的。这笔估计就是那时候掉出来的。”

  还是不舒服么?

  池珏攥了攥掌心,笔杆如蓝宝石微凉。送走工作人员,她把玩着钢笔往屋里走,指腹磨蹭着凹凸不平的雕刻,回想起百里在回来的路上气息羸弱又一言不发,领口上的一小圈皮肤在夜色下也能看得出粉红,素来严谨细致的少年居然还当着人松散了袖口。

  彼时不觉得什么,此时越想越心惊。

  她把钢笔妥善放置于书桌上,赶忙拿起手机给百里发信息。

  城市的灯红酒绿在车窗上掠影,穿梭过密林甬道,庄园前的厚重铁门早已大开。

  凤眸似乎被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