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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指甲上都贴着闪闪的小金箔, 小手指一钩,意思到了。

  斐凝点了点头, 看着面前的茶杯,她端起茶杯,白色的瓷器上有青色的暗纹。

  这杯子是上次拍的明朝的?斐凝记起来。

  当时老太太过生, 花了六十万,拍了一套瓷器。

  沈老太喜上眉梢,说:就知道你记性好。

  她看着斐凝用茶盏拨弄了下水,又见她举杯闻了闻,若有若无地念起一句诗来。

  眼底闲云乱不开,偶随麋鹿入云来。平生于物元无取,消受山中水一杯。(注1)

  这茶配这杯,尚可吧?

  斐凝哪里有说不好的道理,喝一口茶,放下杯,刚想开口,沈老太就抢先一步说话了。

  行了,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说什么。

  斐凝对着沈老太尊敬,被抢了话也不着急,只转着食指上的银色宝格丽戒指,轻轻一圈,笑了笑,你当然是懂的。

  这件事跟我是有点关系。沈老太摆摆手,让阿妈下去。屋子里就留下她们两个人,不过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顺水推舟,找人把事情闹大了片刻。

  为何?斐凝询问。

  沈老太细眉一挑,那我还不是为你操心?

  上次你可跪在这里,跟我说了,你对她是什么心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现在可好了。她都要跟别人跑了。

  斐凝,你听你沈姨一句话。若爱上女人这件事无可改变,那起码也该落在自家人的怀里吧。

  沈老太绕着弯说着,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了,再过几年,也就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身边贴己的人说来说去就你一个,斐凝啊,姨不是不疼你,只是给你的东西太多,也不好。

  斐凝低着头,嗯了一声。

  沈姨,我知道。

  捧杀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这出戏是演给我那不孝女云岫看的。沈老太叹了口气,事情到这一步,我跟她都有责任。提前看看她的反应,也算是再为你做一件事。

  斐凝不明白为何沈老太的态度能够变化如此,但既然长辈有心,她也只有受着。

  怪不得背后之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原来是因为有沈老太推波助澜。

  斐凝今日来就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想,顺便看看她的态度。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也就什么都放下了。

  斐凝一走,沈老太就跟阿妈唠嗑。

  我那可赌了三个玉镯子,跟李家那老太太争我孙女的归宿。

  阿妈自然是欣慰地,太太跟李家夫人联系上就好,再怎么说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这一结婚就断了联系,也是可惜。

  提及此,沈老太哼了一声。

  这联系是她要断的,跟我可没关系。

  当年她先定下婚事,李玉宛跟她生气,又是动荡年代,沈老太去西南避一避,而李玉宛却出海去了外国。后来再也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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