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
�笙低眸接着说,“有孕了。”

  秦宛微楞,收下了钱,叫人备一些名贵的药材。

  “留下吃酒吗?”秦宛问。

  姜笙忽而冷了脸,转身就要走。

  秦宛低眸笑。

  上回吃酒她喝醉了,抱着他喊着“小叔”,一头睡在他身上,醒来了还说他无赖。

  “最近看军营有动静,怎么了?”秦宛问。

  “嗯,太子殿下奉命来督促通商之事,要抽调兵士去护卫他。”

  秦宛闻言拨动算盘的手微滞。

  那夜姜笙还是留下来吃酒了,吃着吃着,看秦宛心神不宁的样子,忽而凑近。

  自回到云州后,他帮衬她不少,偶尔两人也坐在一处喝酒。

  她轻啄一口在他唇角的时候,他望向她迷蒙的眼。

  “姜笙,别装醉,”秦宛笑着推她回凳子上坐着,“你叔叔婶婶琴瑟和鸣,婶婶有了孕,你有火气,别撒我身上。”

  赵钦明再到云州后,的确是心神不宁了好一阵。

  他猜不透皇帝想干什么,这时候支他出来,说不过去的。

  通商互市的事正在做着,沿线的少民寨子也还在说服。

  入了冬以后,崔岫云的膝盖就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是真想坐上马在云州的草地上跑两圈,却是坐不上去。

  这一日才接待了过路的几个商旅,她正要回公廨,半路被人拽着手跑了。

  “你把它带来了?”崔岫云看着赵钦明手里牵着的马,是她小时候为他驯服的那匹飞雾。

  “嗯,走。”他抱她上马,在这夜色渐深时,荒凉草地上只有他们这道影子。

  她腿不敢用力,赵钦明就死死抱着她,奔策一阵见她笑了后,他才慢了下来,让飞雾慢慢走着。

  “腿还疼?”他问。

  她点头:“季天风说,我这膝盖伤得厉害,若不好好养护,恐怕四十多岁时就要走不动路了。”

  还好她不是白受伤,撕开的那道口子,总算有用,事后被侵占的土地都被退回,贪污的事也被整治了。

  他伏在她肩头:“你走不动了,我就抱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抱不动你了,就找人做个椅子,推你走。”

  眼睛一酸,她回眸看他,恍然天地间长长拥吻着。

  云州的变化很多,崔岫云在城中的街道里迷路几回了。

  看着城中建的育婴堂,还有学堂,听到街上的人用乡音说着这些地方都是云州之乱后赵钦明在时修建的。

  这里的人倒是挺喜欢他的。

  城中的宵禁不如京城管的严,也因为来往的商人多,最近几天夜里热闹得很。

  策马回来后他们到城中的糕点铺买了奶酥。

  久违的味道在嘴里漾开,崔岫云眼睛一热。

  倦鸟归旧林,她趴在桌子上望着这方天地,对着提着一串糕点的赵钦明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