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 第55节
��晟踏上翟车,和亲队伍辘辘启行,昔日的浓墨重彩终将伴随她的远嫁而淡了颜色。

  皇后安抚着哭泣的昭燕,她瞥过身侧负手而立的皇帝,绷紧的嘴角微微上扬,便只有她这个位置方能一探究竟。而她重新抬眸眺看辘辘启行的和亲队伍,文潮作为送婚使的一员,状作随意的回眸恰好与她对上一眼。

  但也只是那么一眼,很快相互错开。

  柳煦儿跟着梅兰菊竹坐在随行宫侍的马车上,她趴着窗牖往外瞧,能够瞧见昭燕公主身边翘首张望的晚荧、面色沉郁的小秦妃,还有冷漠寡淡的龚玉拂,她便随侍在爹爹柳公酌的身边。

  柳煦儿静静看着爹爹的脸庞随着和亲队伍渐走渐远而变得模糊,风起带起一片沙土,她听见菊竹姐妹的低呼,发现有人骑马追着公主的翟车而来。

  柳煦儿定眼一看,那竟是本该辞官离京的邢严。

  护车的士兵将他拦下,不过送亲使团当中似乎有认识的人,他们在请示过公主之后竟将邢严放了进来。

  邢严骑马正欲靠近公主的翟车一侧,哪知那扇窗牖适时从里边向外推开,一张美艳动人到令他朝思慕想的脸庞甫一映入眼帘,便连本已决定心死的邢严差点就要死灰复燃。

  他捂住小心脏:“公、公主……”

  安晟冷冷清清,语气淡淡:“有话直说罢,省得被人看见了,逢人都想敲我的窗。”

  邢严被他一盆凉水浇醒了,不得不克制自我稳住心神:“我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但我知道今日不说必成心魔,我不想为此困守一生,希望公主能回答我……”

  没等他问,安晟已经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不必问,我不爱。”

  “……”

  邢严强忍悲伤逆流成河:“你真不记得我的?”

  安晟静静看向他,眼前这张脸虽在很努力地维持正色,但从那双饱受伤楚却仍然渴望的眼里可以将他的内心窥得通透清楚:“你喜欢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邢严眉峰颤动:“是吗、是吗……”

  “原来如此。”

  他紧握双拳,猛地一甩脑袋,重新端起正色:“我原打算先你一步投军西营,但在数日前淮东老家寄信于我,与我提到一些事,并且招我尽快归去。”

  “这不是挺好?”安晟觑他一眼,勾唇上扬,“邢大人年少高才,奈何壮志未酬,就此投效西军前线,或可奋勇杀军报效朝廷,却恐收效甚微,不妨另则明路,他朝必定仕途无量。”

  邢严盯着那道意味不明的笑意,马下停蹄,彼时公主已经放下帘子,随着和亲队伍渐渐远去。

  道别上京后,和亲队伍又行数日,柳煦儿和梅兰菊竹已经从其他马车分批轮换到公主的翟车。柳煦儿偶尔会与梅兰菊竹轮换,但大多数时候是她在车里陪公主。

  初出上京不久安晟就换下了所穿戴的一身行头,霎时浑身筋骨轻松不少,只是这日复一日车马劳顿,索性窝在车里怎么懒就怎么来。

  相比较柳煦儿对未知的前路感到迷茫,安晟显然更关心她的头还痛不痛。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淋完雨从常欣宫被送回来后大病一场,柳煦儿就再也不曾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