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风_分节阅读_121
�在这思贤王府中,用意之歹毒,简直昭昭!

  我侧眼望着余容郎君,想从他面上寻觅出一点端倪,此人看似轻佻无礼,然而通身却又总给我一种净纯的感觉,一如他栽的这些花儿。我尝不愿他竟是如此城府之人,受了皇后的指使行此栽赃陷害之事。他见我凝目望他,只当我是听他解说地入了神,笑道:“王妃请看,这株红花重缕,可说是红芍中的上佳之品。寻这品次本是不易,要将它培育到结出这海碗般大小的花儿来,更是难上加难,我为了它,可说是费尽了心思。”

  我自然知道红花重缕,与紫袍金带略有相似之处,不过是颜色深红偏紫,花瓣之上却并无金线。此刻听他明明是指在了那紫袍金带上,却故意将它解说成红花重缕,我心底登时生冷,泠泠笑道:“郎君可是故意在考教本宫的学问么?这本分明是紫袍金带,怎地郎君却说是红花重缕呢?”

  他闻言却是一怔,“紫袍金带?王妃是说,这本是紫袍金带?”

  我见他形容不似作假,心底倒是微微一动,难道,他果真不知这本红芍乃是只能栽种在帝后宫中的紫袍金带?可是,他是如此懂芍之人,又怎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呢?他却渐渐有些焦躁起来,左右转了几圈,再次问道:“果真是紫袍金带?”

  我不耐道:“本宫昔年在楚朝之时,曾多次赏玩过这种红芍,本宫于芍药品次未见得比你知道的多,然而花色深紫,上有金线,这本紫袍金带本宫却是断然不会瞧错。”我灼灼注视着他,语气渐渐肃然。“本宫敬你是爱花之人,话到此处,也是点到即止。”我抬手指向紧挨着紫袍金带的那株红芍,泠然一笑,“那株贵妃出浴,却也不必本宫再解释了罢?”

  他细瘦的身躯微微一震,我只当他是听出了我话中的jing示之意,心底生了怯,未料他眼中的神采却愈发深浓起来,蓦地击掌喜道:“我只当王妃是我的知音,果真是没有错的,这株红花重缕,不,如今却是紫袍金带了!我可寻觅了它两年多了,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我被他一惊一乍的欢喜气得几乎啼笑皆非,难道他竟是完全没有听出我话中的jing示之意?难道他果然是并不知那本红芍乃是紫袍金带?难道他果真是那样毫无城府,心思净纯的养花之人?可是,若果如此,他又为何会为皇后养芍呢?如此净纯之人,在那讳莫如深的宫廷之中,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无奈的神色,自欢喜了一会,又转向我道:“一早听说王妃爱芍,果然并非虚言。”

  我摇摇头,打断了他一厢情愿的讲述,我肃然道:“你错了,本宫素来所喜其实并非红芍,本宫所喜的,乃是海棠。”

  他一怔,随即微微偏首,“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我听他如是一说,心底亦是微微一动,未曾想他对海棠竟亦有涉猎。望着他一脸坦然的欢喜,我愈发疑心自己的猜测,手中那枚络索握着久了,便渐渐有些生冷地硌人,我不愿再与他多兜圈子,冷声道:“余容郎君,本宫敬你也是爱花之人,今日之事,只要你将那紫袍金带并那贵妃出浴除了去,本宫可一概当做不知,否则,红芍事小,人言可畏,这其间的厉害,无须本宫多言。”

  我一番言语说得清楚之极,他若不是糊涂人,必然亦能知晓这其间的厉害,孰料他却蹙了蹙眉,很是不甘道:“我只当在这王府中总要比在宫中自在的多,谁曾想竟也多的是矫情之事。倒也可笑,这人与人倾轧反复也便罢了,我这花儿好好的开着,竟也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