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自己请个律师……”

  挂断电话后，我找老乔要了一根烟，叼着嘴里，也没点着，就这么坐着。李大宝的话说得很委婉，她是怕我陷入恐慌之中无法自拔。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以前还可以再躲一躲，现在有了乔燃，我不能让她和我一起吃苦。

  是时候面对东城的那桩案子了！

  “有心事？”老乔冲我晃了晃打火机，问我要不要点上。我摇摇头，说：“这样就行。”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老乔指了指耳朵，说：“该记的我都记着。”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要是有事不能陪在乔燃身边，麻烦你替我照顾她。她身体不好，有些事能不让她知道尽量不让她知道。”

  “你们俩还真是亲两口子，说的话都一样。这话，乔乔刚和我说过。你又跑来和我说，不觉得丧得慌吗？”

  话题很沉闷，老乔默不作声，我也不想继续说下去，确实有点像交代遗言一样丧。

  和老乔呆了一会儿，又回去陪着乔燃说说话。

  就这样在医院呆了三天。

  这几天，我老是接到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电话刚接起来，对方就挂断了，如是几次后，我叫赵斗斗帮忙查一下，到现在还没查出什么结果。

  兄弟会那边一反常态的消停，本打算近期开会商量处置红毛的事，也让婚礼给耽误下来。

  十三姨和郑红儿走后，一直也没什么消息。这点上，我爸妈和她挺像，说没信儿就没信儿，连个电话都没有。他们这代人，处事方式真的很奇怪，感觉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不靠谱。

  这天中午，医生过来叫我去办公室，问我拿掉孩子的手术什么时候做，被她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犹豫了。

  就在我犹豫之际，突然听见门外“啪嗒”一声，透过门缝，看到乔燃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水杯碎了玻璃渣，水溅了一地。

  四目相对之际，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乔燃转身跑了，我一路追了出去。她跑得飞快，不论我怎么喊，她都不肯停下来，好不容易在马路中央拦下她，手机忽然响了。

  我握着乔燃的手腕，让她听我解释。

  乔燃抹着眼泪，一脸怨恨地看着我说：“陈浮生，你不是人！孩子是我们的，你怎么能自己做主不要他？”

  我无言以对，毕竟是一条小生命，我自己做决定确实很自私。可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乔燃和我一起难过！这份伤心和罪责，让我自己背负就好。

  “你不要他，我要！”乔燃忿恨地说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乔燃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我，我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惹她更加动怒。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说“对不起”，求她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恼人的电话响个没完没了，我不胜其烦，接起电话问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充满恶意的笑声，紧接着，梁鑫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陈浮生，好久不见啊！”

  我立刻挂掉电话，不想听他废话。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混蛋，这是伤好了又来找我麻烦。我哪有心思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