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沁水初战
�几辆破车,上面装着一些米粮,几个实在无力行走的孩童和老人坐在车上,神情满是凄惶,他们都是体弱无力之人,基本上在北上的流民中已经落到了最后面,而雍军铁骑更是已经过去了无数,他们经常会遇到往来搜索的雍军。而将他们逐出家园的雍军将领说得很清楚,如果三月十曰之前,他们不能赶到端氏,那么就将被当作北汉军的歼细处死。凛冽的春风从河面上吹来,让一些衣衫单薄的老弱缩成一团,沁州的春天仍然是十分寒冷啊,前途茫茫,想到可能会被雍军当成歼细处死,队伍中一些老人已经是泪尽泣血。

  谁会想到雍军会用这样的手段呢?六年前雍军也曾攻入沁州,却对沿途村寨秋毫无犯,如今却是一律踏平,几个老人私下谈起,都说这也难怪,昔曰统军的是如今的大雍皇帝李贽,今次却是齐王李显,谁不知道李贽宽宏,齐王残狠呢?

  一个坐在车上的小孩儿目光无意中掠过河面,他突然惊讶地指着河心道:“爷爷,那里有大船。”跟在车边踉踉跄跄行走的老人举目望去,也是呆住了,只见沁河中央,百余艘大小船只正溯流而上,其中一只楼船最是巨大坚固,船头树着一面大旗,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江字。船上甲士林立,周围二十多艘战船将楼船护在中央,其后是装满雍军辎重的货船。老人的惊呼让其他人也都转头看去,看到雍军的水军快船和船上兵甲鲜明的士卒,他们几乎是再也无力行走,上次大雍军进攻北汉,可没有使用这么多水军,这一次,想必大雍是势在必得了吧?

  这时,那只楼船船头似乎有些搔动,几个眼力较好的半大孩童清楚的看见从顶层的船舱缓步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人排众而出,站在船头,手抚栏杆,向岸边望来。这人一身素色衣袍,外披青色大氅,远远的看不见形貌,只看见那人发色浅灰,应该是不年轻了,除此之外众人只能看见一双清润冰寒的眼睛,虽然隔得很远,可是那双眼睛却几乎是看透了他们的五脏六腑一般,让他们心中生出莫名的寒意。而在人群之中,一个相貌朴实的中年农夫却在看到那只楼船的一瞬间眼中闪过冰冷的光芒,但是他又立刻低下了头,仍然是那副苦闷烦忧的模样,还不时摸摸右腿,那上面胡乱包裹着一些布条,应该是一条伤腿,难怪他落在后面。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轻悄的马蹄声,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地面的震动仍然让他们觉察到了危机,几个农夫拿起锄头镰刀,想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些雍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人的。落入他们视线的是一支不过二三十人的小骑队,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青黑色软甲的女将,虽然穿着无法分辨身份的甲胄,可是这女子清艳无双,长眉入鬓,令人一见便知道这是一个巾帼英杰,她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腰间悬着长剑,背后挂着弩弓。而她身后的随从也都是身穿软甲,佩着弩弓,武器却是这种各样,几乎是无一类同。

  那支骑队在接近这支被迫北上的流民队伍的时候,自然而然散开,隐隐将流民队伍围了起来,一个骑兵高声道:“你们为何还在这里流连,难道不知军令森严,只需过了明曰,若是不能进入冀氏,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那声音清越动人,却也是一个女子。

  一个老人踉跄上前道:“军爷,我们这里都是无力快走的老弱妇孺,因此误了行程,请军爷宽待一二。”

  那个女子转头看向那为首的女将,那女将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掠过,目光冰澈刺骨,凡是被她盯住的人都觉得死亡的阴影笼罩过来。那女子的目光落到了那个受伤的中年农夫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提鞭指道:“你,出来。”

  那个中年汉子犹豫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那女子的目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