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燕歌行十六
��壮,道:“……那也是因为你伤了二兄的心在先!”

  唉,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任昭容打发走曹卉,自己躺在床上午憩了一会儿,闭上眼睛之前又琢磨了半天,终是决定梳洗打扮后出门去。

  她被请到夏侯尚习射的院子里时,他正瞄准了一只假人的心脏。

  得知她昨日把曹丕气走的“壮举”,夏侯尚手上一颤,箭飞偏了不说,弓弦还将他拇指上的玉鞢擦歪了。

  “你忘了我们的赌约了?不是说好,你得顺着他一次……”夏侯尚脸上写满了“你说话不算数”。

  “可他昨日并没有向我提要求。”任昭容抿了抿唇。

  夏侯尚叹气:“那倒是告诉我,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气成那样。”

  任昭容面对夏侯尚也是岿然不动,绝口不提:“这不能告诉你。”

  夏侯尚干瞪眼。

  “姨母说了那样的话,他近日里都不会再来了,我要如何见他?”任昭容满脸愁云惨雾,让夏侯尚看了,信了她大半。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鞢沉思,尔后道:“你且回去,今夜他定会去找你!”

  “你放宽心,”夏侯尚悠闲地笑笑,道:“我自有办法让他去。”

  又是晚上。

  任昭容今日极早地洗漱沐浴,熄了灯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她冥神想了一会儿,又坐起身来,将灯重新点燃,又给香炉里添了燃料。

  无论她下午时怎样旁敲侧击,问夏侯尚究竟有什么法子能情动曹丕,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只叫她在房里等着。或许夏侯尚将事情想得简单了,以为曹丕只是“闹别扭”,凭他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哄来骗来。

  夜里绢窗半开,凉风幽幽而入,冲淡了香灯中袅袅升起的馨香。任昭容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外面披了一件薄衫,长发散落在后,支着额头坐在灯前,止不住的心烦意乱。她静静地看着灯火,每当有风吹来,那火光便跳动一下,她的心也跟着慌乱一下,直到两耳发鸣。

  如果那个人不愿来,她就算等到天亮也是没用的。

  任昭容放下了支着额头的手,打算起身回到床上睡觉。火光再次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她眼皮一跳,忽觉背后袭来一阵凉风。

  骤然回头,曹丕一身乌衣站在窗前,他身后的窗户大敞着,进来得悄无声息。

  “昭容,你睡了吗?”丁夫人的声音忽然在门前响起,惊了两人一跳。

  “……还未睡,”任昭容拿着油灯,看了一眼曹丕,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帐,她压了压自己的慌乱,道:“姨母可有事?”

  再一回头看时,曹丕已经不见了。窗户依旧大敞着,不知他是不是又翻了出去。

  她放下油灯,前去开门,丁夫人也是一身准备就寝的打扮,手上提着一盏灯。

  “无事,”丁夫人缓缓说道:“方才起夜时听见些许声响,就想过来看看。”她见任昭容一副才起床披衣的装束,道:“早些歇息吧,你今日的面色不好。”

  任昭容连连称是,丁夫人也没有就留,悠悠地离去了。

  她佯作淡定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