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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杨程万淡淡道。

  闻言,今夏与杨岳皆无法,便不再多言,各自回去收拾行装。

  袁陈氏原本安排了两日后让今夏去见见易家长辈,还咬咬牙给她做套像样的海棠红大袖衫子,好歹让她看起来有点文静娟秀的模样。未料到今夏马上要动身去扬州,加上路上功夫,怎么也得去个一两个月。

  “这如何是好?要不我和杨捕头说一声,让他这趟就莫带你去了。”袁陈氏急道。

  今夏连连摆手:“娘,这可使不得,此案非同小可,十万两修河款下落不明,我不去就是渎职。再说,若能找到修河款,肯定会有嘉奖。”

  对公门中事一知半解,袁陈氏反驳不了她,只得叨叨道:“易家老三你见过的吧?”

  “不记得了。”今夏忙道。

  “怎么会不记得呢?你上个月才送了筐炭去他家中。”

  “我就记得那筐炭挺贵的。”

  袁陈氏无奈地盯了她看一会儿,直看得今夏全身发毛:“你这孩子,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娘……”今夏忙好言好语劝她,“我真不记得他什么样。”

  “不记得就算了,这事反正有我替你做主。”袁陈氏叨咕着,“易家是读书人,斯斯文文的,嫁过去也不会委屈了你……”

  “娘,娘!这事不急啊,等我回来咱们再说!您千万别急啊!”今夏连忙道,同时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装,又从怀中掏出四两银子递给袁陈氏,“这趟出门时候久,我先从衙门预支了这两月俸禄,您先留着用。”

  袁陈氏收好银子,送今夏至门口,交代道:“路上自己小心,凡事不可逞强。”

  “放心吧,没事。”

  今夏拎着包裹往衙门走,想着怀里所剩无几的铜板,默默叹了又叹。

  从京城到扬州,有南北大运河,坐船自然是最方便的,又快又可省却一路颠簸。河道内有官府的官船,被称为站船,取驿中之驿站的意思。杨程万等人随着刘相左上了站船,得知锦衣卫经历陆绎早已上船,且已等了他们半个时辰。

  “陆大人已在舱内歇息,命我等不可打扰。”船工向刘相左试探问道,“是否要小人通报一声?”

  大理寺左寺丞是正五品的官儿,自是比从七品锦衣卫经历要高,不过刘相左却是气短得很,更不敢让陆绎前来参见,讪讪笑道:“不急不急,过会儿再说吧。”

  官船上的人,常年与各级官员打交道,看人下菜碟的自然占多数。杨程万等人不过是没品没阶的官役,自是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回事。当下船工只是告诉他们各自船舱位置,便忙着引刘相左去船舱。

  官船有官船的规则,有品阶的官儿所住船舱在上层,宽敞明亮整洁;而像今夏等不入流的小吏只能住下边的船舱,狭小阴暗且潮湿。至于船工所住之处更差,只能几个人挤一间窄小船舱。

  杨岳先陪着杨程万进船舱,替他煮上家中带出来的茶沫子,待茶香驱走室内霉味,才请爹爹歇息。今夏不习惯船舱狭小,那股经年不散的霉味更让人觉得憋气得很,便独自到甲板上透气。

  南北大运河水道修于永乐年间,自此南北漕运畅通无阻,南方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