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何棠有点惊到，条件反射般想说不用，不过看着秦理带点期盼眼神，她硬生生把到了嘴边话咽了下去，轻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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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棠推着秦理超市里走，吸引来很多目光。那些目光并不全是善意，何棠有些担心秦理，一会儿后发现他表现得很无所谓，甚至有些兴奋和好奇，何棠也就安心了许多。

  秦理说：“何棠，你信不信，今天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逛超市。”

  “哦，那我真是荣幸。”何棠拿了一个购物筐交给秦理，让他搁自己腿上，然后就推着轮椅超市里逛起来。

  秦理耸耸肩：“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何棠奇怪地问：“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

  秦理左手扶住购物筐，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

  何棠也就不问了。

  一边逛，两个人一边说着话。

  “你家有面粉吗？”

  “不知道，应该有吧。”

  “那我还是买一点算了。”

  “为什么不买擀好饺子皮？”

  “自己擀好吃呀。”

  “哦，这样啊。”

  ……

  “你吃胡萝卜吗？”

  “吃，我不挑食。”

  “那韭菜呢？”

  “韭菜还是……算了吧。”

  “咦？你刚才还说你不挑食。”

  “……”

  水产柜台边，何棠要买虾，秦理单手扶着购物筐坐轮椅上等着她。

  那女孩低着头玻璃缸里挑活虾，手里拿着一个长柄网兜东捞一下，西捞一下，捞起后还凑到眼前看个仔细。

  她穿一身粉红色套头棉衫，很普通牛仔裤，休闲鞋，时不时地将垂下来头发拢到耳后。秦理就这么看着她，他知道这只是异常平凡一个生活场景，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涌起一种难以言说感觉。

  何棠挑完了虾，将塑料袋递给超市工作人员称重，她甩甩手上水珠，回头朝秦理一笑：“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秦理一愣，反应过来才说：“不急。”

  然后他低下头去，看腿上购物筐里东西，一袋鲜猪肉，两根胡萝卜，一把荠菜，还有一包面粉。

  正是周末，超市里顾客很多，生鲜水产蔬菜区域都是来买菜市民，秦理转头看看他们，看到有许多夫妻或三口之家一起来逛超市。

  年轻妻子挽着丈夫胳膊，丈夫则推着一辆购物车，车筐里坐着一个年幼孩子，边上还放着大包装纸巾、沐浴露、零食等东西。

  妻子偶尔逗逗车里小孩，小孩手舞足蹈地闹腾一下，一家三口就笑开了。

  秦理稍许有些失神，这时，何棠拍了拍他肩：“嘿，我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