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何必修成玉颜色
将她讨价还价的资本轻而易举地摧毁,而她更是再无大闹倾颜宫的资本了,今儿的最后一出戏反倒成了她惨淡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钱蔚然蓦地回过神来,见沈涣栀仍跪着心中自是又愧又怜,忙伸手将她人扶了起来,嘴里连连致歉道:“昭仪娘娘可快起,老奴真是糊涂了,光顾着惩戒这个罪妇,却忘了娘娘您身子弱。”沈涣栀知道钱蔚然的,心中自是无碍:“钱公公说得哪里话,是本宫自个儿出神了。”边说着,月湖边扶她稳稳坐下,嘴里也念着:“恕奴婢多嘴,娘娘您便是太忍让了,本就受了伤,又叫那泼妇一通打,娘娘怎还受得住呢?”

  星河轻轻一福:“奴婢去请太医。”钱蔚然叫住她:“星河姑娘。”星河脚步一顿,回过身:“公公有何吩咐?”钱蔚然略一沉吟,道:“去请络太医吧。”

  “络太医?”星河惊讶。沈涣栀盈盈一笑:“公公抬举了,王的御用太医怎好被随意差使呢?”钱蔚然也笑道:“娘娘如今身处昭仪,自然是少不得要避些风言风语的,今日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奴才不能叫娘娘您挨打的事儿传出去,这说实在的有违娘娘的凤仪。”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贻笑大方失了身份的难道是她么?但碍于钱蔚然的情面便也只好罢了。沈涣栀打心底里知道,钱蔚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在明知她与庭城闹开了后来倾颜宫,必是得了庭城的许,又得到了请络太医的许可才敢如此,他话说得牵强,无非是为了将幕后的庭城掩盖起来。

  微微叹了口气,王还在与她闹脾气么?

  顿了顿,沈涣栀笑道:“既如此,就谢过公公的美意了,星河,去吧。”星河脆笑着,又是一福:“哎。”钱蔚然欣赏地看着月湖领命后退下,问道:“娘娘这里的奴才倒是妥帖。”沈涣栀浅笑摇头:“哪儿啊?公公是没见过他们不懂事的时候,那一个个儿的可有主意,谁拿本宫当主子呢?到了关键时候,也就剩下月湖与星河两人是真正待我了。”

  钱蔚然思忖:“当真如此?”沈涣栀冷淡一笑:“公公进门时不是看见了吗?”想到进门时百般阻拦的宫女,钱蔚然脸上凝重了。

  钱蔚然一拱手:“奴才知道了。定将此事放在心里。娘娘虽然未受多大的伤,到底还是碰破了皮,女子的颜面最为重要,故此娘娘最近还是少些走动。”

  心里暗自明白,钱蔚然的意思便是——元烈殿也不要去了。

  沈涣栀反玩笑道:“是。瞧瞧,怕是王嫌我来来去去的烦了。”钱蔚然连连摇头,面上赔笑:“娘娘您说哪里话?奴才如今只好实话禀报,王实在也是担心娘娘气还未消,又起摩擦,如此才叫娘娘多歇歇,把心火冷下来。”

  说着,钱蔚然从怀里掏出两盒药膏来:“这是历来太医院秘制的药,用来擦脸正适宜,老奴来时去要,恰巧就剩下这两盒了,待伤口结痂了涂在脸上,保准儿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一顿,钱蔚然又道:“娘娘千万甭再跟王赌气了,这后宫佳丽三千,王心里能有娘娘便是好的,天子哪里有一心的,王却自从召幸娘娘后就没再召见过别的女子,实属难得。”

  微笑着,沈涣栀接过了钱蔚然的药膏,道:“公公多虑了,本宫没有这个意思。今儿顶撞了王也是无心之举,还请公公在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劝王别生本宫的气才好。”钱蔚然忙不迭一恭身:“只消有娘娘这句话,奴才定当鞠躬尽瘁。”

  叫月湖将钱蔚然送到门口,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