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节的第二部分
后没再接着吸,而是把左手插到右腋窝下,夹烟的右手翘起大拇指抵着上嘴唇,并从夹烟的指缝边翻眼悄悄扫向何以然,想对何以然的状态作个衡量。因为江海岭曾多次这样的jing告过他,指导过他:对这位部长各种状态中的心理显示,必须经常十分的了解,以求知己知彼。于是,他按着海岭兄的指导,观测起面前这位部长此刻状态中的心理显示来。

  低着头的何以然,这时沉浸在沙力所说的真情实景里,在深深想象,体验或感应着女儿当时的境遇。当沙力再次递过烟来,并伸出握着打火机的右手要为他点烟。何以然接受了烟,但没想要点燃,他把烟紧攒在微微颤抖的手心里,如此,默视了一会的沙力只得收回了打火机。

  “现在医生怎么说?”半晌,何以然终于抬起头,以充满忧伤的眼睛直视着沙力问道。

  “医生认为,先住院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如果仅仅是脚背骨裂,治疗后也可以回家养伤。”沙力说完,在继续猛吸几口烟后,低着头思考起什么事来,不再说什么了。

  “唉——,唉——也真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见何以然在为女儿连连地十分痛惜地哀叹,沙力想宽慰宽慰他,便抬眼看着何以然,讲起安抚他的话:

  “何部长,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已经如此,您可以抱泰然处之的心情。如果自己整天jing神不振,神情恍惚,那么伯母,还有你的两个女儿,她们再为你寝食不安,我想您也不忍心的么。再讲,伯母刚才不是还出了点事么?那您是更不该加重她的心理负担了呀。”

  “你讲得很有道理,我会时时提醒自己的。哟,我还没谢谢你今天这样救助我女儿呢。”何以然忽然想起,即恳切地对沙力说。

  “何部长,您还客气什么呢?我们都是越达公司的中层领导,以后我们质量技术监测部,或者我这个质监部的办公室主任,今后需要何部长帮忙的事肯定还要多得多,到时,我相信您一定也会扶助我们监测部的。就是我将来退休,也会到集团公司来……。”忽然,沙力醒悟到有点说漏了嘴,赶紧闭口,两眼却冷冷地盯着着何以然的眼睛看,仿佛要借此看清何以然究竟会怎么反应的。但何以然避开了他的眼神,也不答他的话题,只是心中一惊,心想:

  他不是今天没上班么?那他怎么这样快就知道我刚调任的去向?是有人一待会议公布后就马上通知他了?那他们为何要这么及时地互相通报?这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人告诉他刚刚举行过的会议内容,那他岂不是,知道的情况比我还要早,把握到的状况比我还要多?那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而且他还说出家茵下午发生过事,刚刚发生的事,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得那么多,还那么准确又及时的呢?沙力他全然知情,是他有这个能力,还是,都是别人与他紧密联系告诉的?啊——,如此的情形,这般的状态,不好象有人在为什么事而紧紧针对着自己?这真的是太可怕,又太耐人寻味了啊。何以然这么想时,突然抬眼,即见沙力正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两人不觉都感到了尴尬。

  在两人又都避开目光后,沉默片刻,何以然打岔地说:“我想去看看我的女儿,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看来是不行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雨莲大概也已经睡了,再讲是女病房,怎么办?”

  “那倒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得心里是很不安的啰。”何以然说时,显得很无奈又很苦恼。

  “不,还有更大的焦虑与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