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 第107节
白清嘉他们办的《女子?新沪》原本还有推介电影小?说的栏目,然而由于近来发生的时事实在太过?令人气愤、编辑部的大家?也不甘心再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粉饰太平,于是又专门辟了个“特别栏目”广收稿件,要?把对巴黎和会的相关评论尽数收集刊登,声援各界。
而李锐在此之外又有了新的兴趣,便是关注一种新鲜的主义——前年年末俄国可?是发生了一场震惊世界的革命,只?是当初国内的形势太过?动荡、上海又起了兵事,令人未能抽出心思去好好做一番研究;而实际上这场革命却是极了不起的,沙皇俄国一夕之间成了苏丨维丨埃俄国,他们的政党竟然只?靠工人的力量便推翻了不得人心的临时政府,不可?谓不是一条具有启发意?义的新路。
他们还有成系统的理论,严丝合缝地指导着他们的行动,马格斯与恩格尔斯的名字时常在各种场合被提起,李锐最近就在阅读他们的著述,时常为之亢奋激动。
“孟小?姐不是学俄文?出身的么?”他还兴致勃勃地跟孟柯提起,“倘若你感兴趣,我看?倒是可?以跟你白老师一起做些相关书籍的翻译——德文?与俄文?,相互参照着译,他日必是一本大书!”
孟柯当时正?沉迷于《新青年》上的白话小?说,觉得在去年5月的《狂人日记》之后、许多篇小?说和杂文?都写得十分有趣味,她于是也有些技痒,近来亦打算做白话?,只是那种语言的韵味尚且还未抓准、且又还尚未构思出一个内涵深远的故事,因此颇感头痛。
“先生是说马格斯与恩格尔斯的著作??”孟柯思索着问,“先生有这念头、可?是因为受了俄国人那场革命的影响?”
“自然!”李锐的精神仍十分振奋,一谈及此便神采飞扬精神抖擞,“我看?这是一条可?走的路,最起码也比靠着那些软绵绵的大资本家?来得妥帖——他们能把国家?搞成什么样子??一到关键处便妥协,最后只?能一事无成!”
这是热情饱满的话?,后来又被偶到编辑部的程故秋程先生听见了,他摇了摇头,在此一事上倒是与自己的老同学意?见相左。
“世界上的主义多如过?江之鲫,今天说一说这个,明天唱一唱那个,人人都像是有道?理,”他的言语十分冷静,倒是不为李锐的热情所动,“可?最终倡议的多了国民反而不晓得该信什么,最后路越走越散,终究会坏事。”
“一个人做事需要?专心致志,放到一个国家?也是一样,我?国与俄国的形势大不相同,又怎么能走一样的路?依我看?倒不必为这些纷杂的学说搅扰,专注于当下的事业才最紧要?。”
李锐与程故秋是多少年的老交情,过?去一同在北大求学时便关系亲厚,今日听了对方这番话?却也不肯苟同,皱了皱眉又说:“抗争的力量不能分散这自然是很正?确的主张,可?倘若路选错了,专心致志的后果便是错的人更多——眼?下局势到处一团乱,难道?还不能说明是路走错了?既然如此,选一条新路去试难道?不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锁了不知道多少次,历史教科书上都有的东西反复锁,大家看的时候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叙事完全不连贯,也显得对那段历史极端不尊重
别看这一章了,太烂了
第175章 恩师 “鸣岐——”
两人各执一词, 乍一听果然都很有道理。
程先生该是革命党中最忠诚的温和派、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