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 第42节
��却有些不易察觉的游离,飘飘忽忽的不生根,从始至终都没真正落在她身上,她只听到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说:“这不合适……”

  唉,又来了。

  该死的不合适。

  她是烦透了他的规矩和闪躲,可偏偏又被这样的严肃和谨笃迷得七荤八素,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崩不住、想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扑进他怀里去,轻轻揪住他军装的前襟,逼迫他对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哪里不合适?”她不甘心地欺身向前走了一步,“只是跳支舞而已,我跟陌生人都能跳,怎么就不能跟你跳?”

  她进他便退,彼此的距离连一毫一厘都没有缩近,他的眼睛甚至不肯再看她,低垂的眼睫透露出某种隐晦的抗拒。

  “白小姐……”

  他只有叹息了,不像她、有那么那么多的话要讲出来,各式各样的细节她都已经在这分别的一年中排演过许多次,甚至就在今夜驱车前往新华宫的路上她都在思考见到他后该说什么,他怎么能不给她一次说出口的机会?

  那未免太坏心了。

  她不认命的、还要再逼他,玫瑰色的裙摆微微摇曳、已经又向他靠近了一步,这时却有人插到了他们中间,是一个被她哥哥打发过来找她的侍应,说父亲在找她、让她快些过去。

  这可真恼人,一下子便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捅破了,像是一场电影放到最精彩处时胶片却断了,充满着未完待续的悬念,折磨得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又闷又痒。

  她恼得要发脾气,可又不知该冲着谁,想来想去还是只能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来迁就她——她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强势又那么柔美,极致的矛盾赋予她极致的魅力,注定没有任何人能免于在她的眼波中溺毙。

  “我要去见父亲,现在得走了,”她蹙着眉,忧愁又甜蜜,“今夜宴会散后你记得等我,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她真是太过骄纵,说完自己的话后便毫不迟疑地走了,甚至根本不打算听一听男人的答复;可谁又能怪她呢?猫咪的温存和耐心是再厚重不过的赏赐,她把人的心都勾走了,不由着她又能怎么办?

  可那位前来找人的侍应却懂得看眼色的,总觉得白家小姐心仪的这位军官今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那冷沉沉的眉眼分明透着凛冽和无情,说不准……还要惹她伤心呢。

  这些疑虑可都没被白小姐放在眼里,老实说那一夜她的思想和情绪都是虚浮的,事后回想起来也能察觉出许多不妥——人的一生总要被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牵住,唯独这样才能勉强保住些许稳妥,一旦太快活太轻盈以至于感觉不到那条线的存在、就意味着某些令人尴尬乃至于伤痛的坏事将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而那一夜的痛苦……便是从她自新华宫门走出、于长阶之下远远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的。

  第69章 邀舞 “我就是要跟你跳舞。”……

  她其实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单独出来见他的机会的, 配合着父亲和大哥应付了不知道多少奇奇怪怪的达官显贵,像只没脾气的漂亮鸟雀一样被人打量来打量去,最终才哄得父亲满了意、允许她跟他在宴会散后单独说上一个小时的话。

  那时她已很累了, 跳舞跳得骨头都快散了架, 可一想到要见他便又有了力气, 这一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