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监督的病患生活
��正面扛住了压力,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孟惠予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相信她自己,她更相信康念慈,相信她能做到她想做到的一切。

  这种毫无根据的漫无目的的信赖,孟惠予也说不清到底源自哪里。

  可能是因为康念慈本身就是自发光的星体,让人忍不住期待;可能是她在公交站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拉去她的身后,为她打造出一个舒适圈;可能是她被程述一球打懵的时候她帮她打抱不平;可能是她最没有自信的时候她主动和她成为了朋友;可能是她在分班选座的那一天走到她身边问了她一句“这里有人吗?我能坐吗”。

  关于她,孟惠予能想象到千千万万种可能。她厘不清其中最让她信赖最让她坚定的点,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相信她,只是因为她是康念慈。

  她终于释怀,点了点头,笑了笑,转头对程述说道:“下次吧,下次她来上海,我们一起吃饭。”

  伤筋动骨一百天。

  孟惠予虽然没有摔断手脚,皮肉上的伤痛也不是轻易就能淡去的。周日上午,程述就开了车来接她回家。不知道是不是魔都特产,就连周日早晨高架桥上都在堵车。

  医院的隔音并不算好,夜间往来的人又太多,导致本就浅眠的孟惠予睡得很不安生。半梦半醒,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是隐隐约约地有过短暂的无意识。

  应该,是睡着了吧?

  她望着车窗外缓缓前行的车流,微暖的春光透过前玻璃盖在身上,她的精神由不住恍惚起来。一切都得益于程述开车实在稳当,向来不喜欢在车上睡觉的她,也迷迷糊糊睡了个好觉。

  到家的时候,是程述把她叫醒。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惊了一下,不小心扯动到腰腹,埋在底下的酸痛像是也被惊吓,那股力量忽而发作起来时,她忍不住长长地“嘶”了一声。

  程述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想着干脆下车去扶她,却被她抬手拒绝。

  “没事没事,就是扯到了,还不太习惯。”

  孟惠予在其他方面都相当好说话,偏偏就是很难学会求助。程述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电梯口的样子,由衷地感到心累。

  孟惠予倾身按下电梯楼层,看着那个逐渐上升的数字,忽然想起小陈来。

  小陈的伤比她要严重不少,断了两根骨头,还在医院里头住着。

  jing察给她家里人打了电话,她妈妈大晚上就买了机票过来,说是等她好转就来接她回家。一边对着孟惠予感激涕零,谢谢她帮到自己女儿,一边在jing方面前义正言辞地要求追究男方的责任。

  孟惠予看着她自然转换的态度,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妈妈。

  在爸爸进去之前,妈妈在家里也大多是被宠着的那一个,可是爸爸出事之后,好像她一夜之间就背上了好多担子。生活里的,情感里的,好多好多细碎的刀子扎得她生疼,妈妈却还要一边开解自己,一边扛住压力。

  她忍不住想,是真的为母则刚吗?答案好像不是。

  妈妈是超人,是因为妈妈本身的勇敢与韧性,与她的关系不大。如果可以,她其实宁愿妈妈不要是超人。看着小陈的妈妈,她一瞬间忽然懂了,什么叫做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