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解释和道歉
br />   “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结果后来她成了辱骂我最多的人之一,我觉得很讽刺。所以也不敢向你们求证是不是会相信我了,万一呢?现在想想,是我胆子太小了。”

  是我自己把一根刺留在心里化了脓,自然也只能我自己来解决。

  希望你们不要怨恨我。这后半句她没敢说。

  早晨出门还是阴雨天,午后却出了太阳。冬日的阳光并没有多暖和,但聊胜于无,孟惠予觉得心口卸下了大石。

  这些年她想尽办法活得轻松些,对很多事情都持以观望态度,不如愿便不在意。

  可每次回家,从窗口眺望这座城的时候,就会想起康念慈和程述,终归还是欠他们一个解释。

  以前总想着如果说了,他们会不会像那个初中朋友一样对自己嗤之以鼻,现在觉得说了浑身轻松。

  一旁的程述一副的沉思模样,孟惠予又开了口:“程述?”她身子向前倾了倾,歪头去看他,等到他抬眼看向自己时,才咧开嘴笑了,笑得很浅。

  “又遇见你真好,能说出来真好。”

  程述没接话,抬头望天,他不晓得她此刻说这些是何用意。

  其实很早之前就猜测到她有过这样的经历。

  公交站那个女生对她说话时她那副受惊又jing备的模样,和不久后就四起的流言。稍微联想一下便知道,孟惠予以前大概经历过类似校园暴力的事情。

  只是他一直都想听她亲口说说那些事,自己妄想猜测得再如何准确,终究还是比不得当事人亲口告诉他。

  他以为自己听过她说,就能让留在岁月里的遗憾画上句点。可听完后,心里那杆天平好像更加失衡了。

  他想知道的真相究竟是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有必要让她再走一次来时路呢?

  他不由得在心底叹气,原来他自诩善解人意,可到底还是没想过,一个人自揭伤疤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孟惠予坐累了,拉着他起来走走。

  清晨他们穿林而过,从西边走到东边,午后又从西边绕小路往回走。

  孟惠予沿途说起这些植物的种类,声线依旧是细腻的、柔软的,跟十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可程述总还是有些惘然。

  此刻他们并肩而行,他好像从没见她这样健谈过,对于一株小小的植物也能说出一二故事来。

  十年,沧海也要变桑田,当年的脆弱已无迹可寻。程述觉得欣慰,想着她能走出来真好。

  可此刻她身上的坦然与豁达又让他觉得分外地不真实,他还是想知道,明明那样一个胆怯地躲在角落里的人,怎么就成了一朵浮云,不动声色地俯瞰人间。

  于是欣慰过后又是好奇,程述有种重返十七岁的错觉,怎么他总是对她充满着好奇心?

  以前他就觉得她很奇怪,满肚子的心事,一个字也不往外说。现在他觉得她更奇怪,明明这么难过的事情,她却是带着笑去回忆。

  他陷在思绪里太久,连孟惠予叫他都没听到。程述醒了醒神,又专心去听她讲些奇奇怪怪的小故事。

  回到停车位时刚好是下午4点,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