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22节
��不是他弃她。

  如今那个混账得了圆满,而她长眠地下,不得瞑目。他是昏了头,竟会应她遗言,留江咏思命在三年。

  对,就是如此。不是他的错。

  眼前迷茫一片,脑中剧痛。他似要为她报仇,却在半路被秦易拦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让开!”他厉声道。

  “陛下,那是丞相之女的夫婿啊!”秦易搬出朝局上的关系。

  闵危前行的动作顿住,好半晌,他阖了阖眸,将利剑丢与身侧之人。

  “回宫。”转身时差些踉跄摔倒。

  此后之年,他多在外征战,也不知是真地为实现抱负扩大疆域,还是不愿回到梁京。

  当听得户部尚书得了一双龙凤儿女,他手中的毛笔被折两断。

  在夺下金州后,再返梁京,他心口处残留有倒齿箭的箭头。蛊毒效用已无,他每日受着那锥刺之痛。

  朝臣不断上谏娶后纳妃,他全作无视。

  也是在那时,闵危动了安排后事的心思。

  闵容是最合适的人选。既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王,亦是丞相莫岑的弟子。才学理政不差,只欠缺了历练。

  因而在西北征战的那三年,朝中事务他全交由闵容。

  是真地能提前预知,还是他的心重致错,让沙匪的刀砍至胸口。但好在西北十六城收回了。

  如他离开梁京前,在她墓前许诺地一般。

  大夫说他大限将至。

  他却笑了。

  西崖关口,他心下絮叨着早就烂熟的话,也不知那边的人能不能听见。

  从前他不信佛,后来信了;从前他不信鬼神,现今信了。

  偌大的魏国,在那十二年,闵危走过每一个州县,写下每一封信,里面是各地的风物趣事。回京后,再烧与她。

  是在见他人这样告知死去的亲人,他也学着这样做。

  但今后,他不必如此做了。

  半夜,甘泉宫中。

  闵危躺在榻上,如同腐朽的木,正被心口一阵阵的剧痛啄空。他呼吸将窒,却没唤守寝的袁才。

  缓慢地回顾这一生,该算的是功成名就,大抵能被世人称羡。

  一如当时之愿。

  曾经他被践踏鄙夷,被利用诓骗。但在将这皇权捏在手中时,他望着底下跪拜的臣子,无人敢置喙他的决议,也无人敢妄论他的出身来历,却无任何喜悦可言,只余疲惫无力。

  是因尚有缺憾吗?他迷惘地想。

  “咳咳。”

  血从嘴里蔓延出,顺着唇角流至脖颈。浑身痛地动不了,他不管,也不叫人,只将手中的香囊攥地死紧。

  若是那时他听到那番话,又是否真地会应下她?

  大概会吧。那些年,他总在做各种幻想。

  闵危再次想起两人的第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