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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段哥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了,不良少年们立马收拾东西,转移阵地。

  屋内的段筝似有感应,他抬起了头,面上是一抹亲切的微笑,眼中依然是似水的柔情。

  等到了时间点,他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对一个个来接孩子的父母,面带歉意道:“明天不用把孩子送过来了,我今年不开班了。

  “为什么啊?”

  “怎么了小段,是生活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跟婶儿说说,看看能不能解决。”

  “是啊,我家孩子很喜欢你。你这说不开就不开,我怕他接受不了。”

  各家父母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朝九晚五的工作,他们无法照顾孩子,甚至不耐烦带孩子,失去一个价格低廉服务周到还教画画的托儿所,他们比谁都难受。

  段筝笑而不语,因为原主辛辛苦苦补课是为了挣钱,为那只小狼崽子缩衣节食,空调不舍得装,手机屏幕碎了不舍得换新的,最后也换不来一句感谢。刚刚还闹情绪摔门,这门快坏了,修理费都不知道要多少。

  既然对方不领情,那那接下来的日子,他为什么还要亏待自己。

  段筝理直气壮地想。

  遣散了一群学生,段筝很累,他回房间睡了一觉,等睡醒天色已经暗沉,他听到客厅里有说笑的声音。

  他打开房门出去,发现屋里坐着几个男孩儿,年龄约莫都是十六七岁,正有说有笑。一颗脏兮兮的棕球,连带着几个啤酒易拉罐,滚在几人脚边。

  领头那个少年五官最为深邃俊俏,t恤后都是汗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宽阔的背部线条。

  但听到段筝出来后,少年微微掀起眼皮,本来还带笑的神色瞬间就垮下来了,所有人都能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上那冷淡沉默的气息。

  不止是他,一看到段筝,其他人的声音也自动哑火。

  陈三儿也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段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名义上的监护人,说实话比原想中年轻,他甚至心说,我的乖乖,有这样一张脸,画什么画啊,出道做艺人不好吗?

  不过有一处,跟想象中还是贴切的,搞艺术的人一般气质都挺好,文雅点儿的说法叫不食人间烟火,直白点就是还挺赏心悦目。

  “你怎么没做饭?”少年冷着一张脸道。

  “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段筝也问他,白净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

  回应他的是少年的冷漠。

  陈三儿觉得这舅舅连生气,语气都是柔柔的,声音格外好听,让人酥掉了半边骨头。

  但他们神经还在,知道这种场合一旦大人来了,他们就得撤了,一个个用口型说着悄悄话,然后礼貌地拎起篮球和鞋子走了。

  他们走得很快,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段筝一边收拾,一边生气道:“为什么还喝酒?你难道忘记你是未成年人了吗?”他学着原主的习惯,唠唠叨叨个没完。

  唠叨到一半,对上了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很漂亮,像琉璃珠子,却能把人刺伤。他在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段筝:“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