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扶曼咬紧下唇,“上个月,是在东郊的马场,但上上个月,却是在一间茶馆里。”

  也就是说,白道年的行踪,连她也是不清楚的。

  ……

  扶曼把自己所知的消息都透露出来后,两个人就这样静坐了一夜。

  陆宴看着更漏,快到卯时七刻时,他捏了捏眉心,缓缓起了身子,“一会儿等那婆子进来,可知道该怎么说?”

  扶曼点了点头,“明白的。”

  陆宴故意弄皱了自己的衣裳,解开领口,推门而出。

  ——

  昨夜一过,陆宴留宿在扶曼屋里头的消息,便传到了赵冲的耳朵里。

  赵冲甚是喜悦,这才彻底将陆宴当成了自己人。

  陆宴原以为,赵冲应会带他去见那位总督,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开口要他来倒卖私盐。

  盐、铁这两样的利润最大,但却不准私卖的,向来都是由官府统一经办,实行计口授盐。

  倒卖私盐,一经发现,便是死罪。

  陆宴这才明白,赵冲为何要千方百计地拉拢自己。卫家有驿站、有车队,有人手、还有布匹和酿酒生意作为遮掩。

  当真是最为合适的“冤大头”。

  他从刺史府出来后,便回到了酒坊。

  陆宴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同杨宗道:“我叫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杨宗道:“属下已知会所有的暗桩去找白家公子的去向了,想必不出两日,就能有消息。”

  陆宴点了点头,缓缓道:“找到他之后,派人轮流盯着,待咱们动手的时候,一定要确保他安全无虞。”

  “是。”杨宗道。

  片刻后,杨宗拿出账册,汇报起了运盐人手之事,他才说没两句,便看到陆宴的神情有些恍惚。

  杨宗低声道:“主子。”

  陆宴有些迷离,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眼前忽地闪过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庞,飘忽不定,最终戛然而止。

  他回过神的表情,无疑是在告诉杨宗,方才他根本没在听。

  杨宗叹了口气,“主子,您已经两天没睡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您还是回府歇息歇息吧。”

  陆宴自然也知道自己该休息了,思忖片刻后,他蹬上马车,回了府。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向前行进。

  陆宴随手挑起帷幔,瞧了一眼外头,此时一阵夜风吹来,将他身上的汗意吹散。

  整整两日,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梦里的一道声音———“她既然心里装的是别人。”

  他在想,倘若这辈子,与上辈子,都是一样的。

  那她的上辈子,到底嫁了谁?

  陆宴瞧着浓浓的夜色,扬州的星辰,勾了勾嘴角,苦笑了一声。

  他到底还是问了自己这句话。

  即便他十分克制地不去想,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