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你是为了这个,才哭的吗。

  他在床边一点点蹲下,揩去他眼角源源不断地眼泪,没有啊。

  阿歇,你没有,没有毁掉我。

  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轻轻吻过他的指尖,手背。

  再起身,将吻轻轻印上他的眉心,鼻尖,最后覆在薄唇上,手撑着他的头。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温柔,是时隔三年,浅尝辄止的放肆。

  是我没有救下你。

  唇齿间呢喃,加重厮磨,是那时候的我,太糟糕了。

  微凉的手拨开他湿透的鬓发,贴着他的两颊。

  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

  晚风将烛火吹动,江晏迟万分不舍地放开楚歇,端着那一盏烛火掀起珠帘走了出去。

  珠帘轻响,楚歇迷蒙中睁眼,刚刚仿佛做了一场离奇的梦。他梦到了前世的江晏迟,他梦到他们温柔地亲吻着。

  唇上依稀还有厮磨的钝痛。

  可是脑袋混沌地疲惫着,很快,他再一次沉入睡眠。这一次,一夜无梦。

  第二日他一觉天光,起得晚了,早朝都误了。

  但这也并非他第一次迟了,朝中大臣早已见怪不怪,他甚至连散朝都没赶上。为了端正规矩,还是去往勤政殿给太子江晏迟请安顺带走个形式告个罪为好。

  可未曾想勤政殿里竟有旁的人。

  小喜子不敢拦楚歇,可也不敢放他进去。

  他便在那半掩起的门里,看到了屋内人面若冠玉,站如青松。

  镇国侯许氏之孙许纯牧,见过陛下。

  是许纯牧。

  昨晚来他府里偷证据的果真是他!

  还好他凭声音认出了那人,否则还了得。

  江晏迟看过许纯牧呈上的东西,静默然翻看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昨夜那个人,是你。难怪

  难怪,难怪什么。

  江晏迟思忖片刻,将那证据好生收了起来,金还赌坊的案子,朕会交由应天府去查办。

  许纯牧似是放心似的,二人再交谈了几句,许纯牧便披上侍卫的外衣,避人耳目地出了勤政殿。

  楚歇惊住。

  江晏迟昨夜才说了喜欢他,今天白日就收下了许纯牧上交的证据。

  到底还是手中皇权更重要。是呢,当皇帝的,有几个不想收拢皇权于自己手心。

  楚歇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

  本应是要开心些的。

  这一世江晏迟没有那么喜欢他,那自然不必走上辈子的老路。

  到头来桥归桥路归路,不正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吗。

  话虽如此,他回府时还是有几分失意,没有坐轿撵,一个人在街市走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到了自己府门前。

  却看到应天府尹祁岁的轿子落在正门外,人也就站在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