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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局。”

  “是被你逼的吧?”承泽又拈了子,“既是这么厉害,也不知让着些。自己独赢,有什么趣!”

  仔细看他脸色已是完全平和,知道这话不是赌气,静香便也放了心,“让了先,又让子,你还要怎样?况这局你本是要赢的,我也是自保而已。”

  “哼!你少说这揶揄的话!”

  “是真的。”

  听她依然细语轻声,却当真不像在虚奉,承泽来了兴致,“我本也觉有把握,是怎么了?”

  “我开劫,远不成势,你不该急着应,”静香从他的棋盒中拈了黑子,点到犄角处,“喏,这里,我提了你四子之后,你这边一接,转搭便是。”

  承泽一拍腿失声叫,“对啊!脱骨势么!怎么就眼迷没看着!”说着便急急取了子,边补边道,“中原劫关乎你整条巨龙的死活,你敢开劫也是冒险,我这边避实就虚,你又不得不应,这一来,掐住要害,整片吞进!”

  “嗯,”静香点头,“待你缓手右边一补,这条龙就死透了。”

  看着棋盘上瞬时便转换的黑白天地,承泽的心不单单是顺畅,竟似欢快起来,“那这局该是算我赢!”

  “嗯嗯!”

  看她那认认真真又急着应承的样子,承泽扑哧笑了,又有些难为情,“嫂嫂,刚才……得罪了。”

  看他真是顺了气,静香轻轻摇摇头,也笑了……

  第一次看到她笑,第一次看到那清冷如玉的脸庞有了暖意……似清静的湖水荡起盈盈涟漪,又似幽幽深谷撒下缕缕晨光,看在眼中,让人不觉就忘了周遭,只如春泉润入心肺……

  “二叔?”

  “……哦,”他顿觉不妥,赶紧低头,“嫂嫂,今儿的棋局你可都还记得?”

  “嗯……后面几局能记个九成,前晌的,恐只有收官时的几手了。”

  “就后面几局!”承泽高兴地收着棋子,“咱们再来摆!”

  “好。”

  狂风寒夜,一张棋盘,一秉清烛,叔嫂二人推心研谈……

  “……你霸气重,杀心重,总想拼了全力致人于死地,而一旦着于困境,又不知退。其实,棋有道,顺其然,该进则进,该退则退。正如杜牧之所言,‘守道还如周伏柱,鏖兵不羡霍嫖姚。’不贪,不怯,故曰高棋诗也……”

  她的语声轻,潺潺如水,明明是在指他的不是,他却听得入心入神……

  “……以围地多少论输赢,不在厮杀,在获利,心宽容,容得天下大……”

  “嗯。心宽则容,心静则容。我却临时犯忌……嫂嫂,你心静,一般能预见几手?我听说那棋之高手可心有数十手。”

  “我不能,只多三手。预见一手,旁支便要有十数或数十手的可能,三手预见,便是百手之局,于我,已是最多了。”

  “嗯,我也觉是世人妄传,即便就是,也是单薄不撑,一厢情愿。你说三手,已是不易了。”

  “嗯。”

  “嫂嫂你看,若是当初舍去这三位妙手黄莺扑蝶,转而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