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钟宛坐在蒲垫上,咬牙切齿的捶着一双长腿,嘴里骂骂咧咧。

  出了三皇子府,郁赦手还微微抖着。

  他上了马车,费力道:“先别走。”

  马车夫自然不敢动,跟车来的仆役们见怪不怪,一言不发的站在雪地里,好似一群铁铸的兵俑。

  郁赦坐在车里,周身不适,头疼欲裂。

  那一晚,钟宛搂着他拥着他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纠缠着郁赦,让他到现在还有冲动,冲进灵堂把钟宛绑回府。

  郁赦回想钟宛方才说的话恨的牙痒痒,钟宛他……

  若真的只是想利用自己帮黔安王,那该有多好。

  真若如此,还忍什么?

  可偏偏深知他的为人,知道钟宛没那么功利。

  郁赦咬着牙,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掀开车帘,哑声吩咐:“那个灵棚……就说我每天过来要去,不许别人再进去。”

  跟着郁赦的人答应着,迟疑道:“那钟少爷……”

  郁赦皱眉,小厮忙不迭道:“是是,自然要让钟少爷去的,不过,也让人这样日日烧着炭吗?那些下人的棚子,里面是不烧炭的……”

  郁赦不耐烦道,“烧!”

  小厮忙答应着。

  郁赦心更烦了,他呼吸略急促了几分,控制不住的就想到那一晚,钟宛闭着双眼,嘴角带笑,在自己唇上亲了亲。

  郁赦当时真是惊着了的。

  偏偏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舔自己的唇缝。

  他莫不是也看了不少话本,不然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孟浪之举?!

  或者……

  他果然纳妾了?

  又或者,在黔安有了什么相好?

  从别人那学来了这些东西,反倒来勾引自己……

  郁赦眼白发红,冷笑两声,他突然很想知道,钟宛的相好到底是谁。

  那日,钟宛自己说过他没纳妾的。

  自然,钟宛的话不可信……

  又会是谁?

  宣瑞那个窝囊废肯定不敢,还有谁?

  郁赦对黔安一无所知,只见过几个知州知府,他觉得钟宛不至于放着自己不要,去跟那些相貌模糊的人勾勾搭搭。

  或者是在京中找的?

  郁赦看向车外,好巧不巧正瞧见了宣琼的车驾。

  宣琼那日说,要把钟宛拐去的。

  拐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跟钟宛相好吗?

  “等他们进去了,把宣琼马车的轮子都给我卸下来。”郁赦声音发冷,“一个也不留,全卸下来……给我带回府去。”

  家将们怀疑自己没听清,什么玩意儿?

  “他不是要拐钟宛吗?”郁赦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