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来历,本身又在庆元堂混过,脑回路一碰撞便猜出几分江玉的心思,再看杜晨舞三姐妹冷眼旁观、杜振熙态度疏离,心下暗暗摇头嗤笑,果断上前两步戳到杜振熙和江玉之间,弓身做请道,“七少,贵客临门可耽搁不得,您紧走两步?”

  杜府未来的嫡长孙媳,当真是贵客贵惨了。

  领路的婆子自觉靠后,由着杜振熙亲自相迎,不等走近,就见换回女装的唐加佳盛装打扮,身旁大丫鬟亲手提着大盒小盒的上门礼。

  只二人已非初见,此刻再见彼此心照不宣之余,少不得依着礼数略作寒暄,随即保持恰当距离,一前一后先往清和院去。

  除了江氏外,大吴氏和小吴氏这对西府长辈也在,明天奉圣阁夜宴才是合家相看的正式场合,今天只算小辈之间的闺阁交际,唐加佳依礼先拜会长辈,你送礼来我收礼,不必细表。

  只说水榭这一头,贵客一到,茶点便撤了下去,下人鱼贯出入,换上开席前的冷盘果酒。

  江玉翘着下巴吩咐下人去外头等着,一会儿看她眼色再上热菜,款款落座后就嗤道,“这商户人家就是没规矩,哪有别人客气一句就当了真,大喇喇的掺和别人府里家宴的。我看这东府的下人,也该重新教一教规矩。

  府里有女客来,再是贵客那也是女眷,就算不让我这个操持家宴的出面,也该请几位姐姐、妹妹出去迎接才对。怎么巴头巴脑的,就直接找上表哥了?哪有当家的少爷,亲自去迎女客的道理?”

  她指桑骂槐,连最年幼无知的杜晨芭都听得明白。

  更枉论杜晨舞、杜晨柳。

  “表小姐这话好笑。唐家是商户,我们杜府不也是商户?谁也不比谁个儿高!”杜晨柳能忍才有鬼,张口就怼,“真要论规矩,东府的下人们可真是个顶个的规矩。只认本分,不挑差事——指东不往西,差使怎么分派就怎么做,可没有因为上头管事的不是正经主子,而是旁处来的阿猫阿狗就看菜下碟、消极怠工过。”

  说着瞥向江玉腰间,盯着她有意显摆,装在荷包鼓做一坨的对牌,也嗤道,“有人大喇喇的揽别人府里的家事,别人客气答应了,就不知所谓的抖起来了。给点脸面,还真当自己的脸面大如银盘不成?”

  江玉的话只是指桑骂槐,杜晨柳的话就只差没指着鼻子骂了。

  江玉气得手抖,眼风一扫,珠儿跨出一步,翘下巴的模样和江玉如出一撤,“我们小姐脸面再小,那也不是什么唐七小姐能比的。我们先逝的老爷是教书先生,生前在县衙门做主簿,好歹是个官身,我们小姐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

  官你母亲的小姐!

  “这话就更好笑了。别说主簿只是个不入流的编外无品吏员,只说令尊这主簿之位,还是曾祖母可怜你家穷困潦倒,念着令尊曾在府里做过西席的旧情,才好心让四叔帮着活动来的。你们自己忘恩负义也就罢了,可别拿官身不官身的往外乱说,凭白丢杜府的脸!”

  杜晨柳噼啪一顿怼,噎死人不偿命,“真要是身份尊贵,何苦寄居杜府这样的商户?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杜府白给的白送的?我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好心行善的到头来反被嫌弃,这可真是养了只白眼狼!”

  珠儿哑口无言,僵着下巴高翘的动作,一张脸黑了红红了紫。

  江玉却是面色发白,顷刻间不抖不气了,泫然欲泣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