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阮夭连笑都懒得给他了:我成年了。

  男人手上缠着雪白的纱布,阮夭很坏心眼地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嘴贱被人暴打了才来医院的。

  他低着头满眼轻佻笑意:成年了也还是小朋友,你长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出道呢?

  阮夭从未有此刻一般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职业被侮辱了。

  他抬起漾着细碎光影的琥珀色眼瞳,额角都隐隐冒出青筋,如果是动漫小人的话现在头上一定画满了井字符:我没兴趣,您要是好了为什么不直接出院呢?

  男人举了举手上缠着的一圈纱布:你说这个?

  他笑眯眯道:没有这个怎么可以遇见你呢?

  阮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的心了,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里面的是我男朋友,你这样说我,他一会儿出来了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男人脸上笑意凝固了。

  他低着眼深深地看着阮夭,阮夭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居然是铁灰色的,让人联想到冷冰冰的金属,莫名心头一颤。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啊老头!朋克歌手满是不耐烦的声音突然响起。裴西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完缝合手术了,站在门口满脸黑气地看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在勾搭阮夭。

  这么闲的话不如找个厂上班吧。裴西楠用完好的那只手把阮夭拉起来,他和灰眼睛男人差不多高,彼此对视的时候有种针锋相对的凌厉感。

  搞别人男朋友真给你能的,臭傻逼!

  裴西楠冷嗤了一声,拉着阮夭就走。

  他脚步很快,阮夭必须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急得脸上汗珠都沁出来了,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病患啊喂!

  灰眼睛男人站在身后看着阮夭有点趔趄的背影。

  纤瘦的,一只手就能掌控的美人。

  他咧开一个有点血腥的微笑,铁灰色的眼睛里瞳孔如同蛇一般收缩成竖线,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冰冷而粘腻:我好像找到最适合宁真的演员了。

  不,他就是宁真本人。

  就是他身边那个没礼貌的小鬼有点麻烦。

  阮夭这边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他被裴西楠拉着往大厅下去,挑起眉毛:你不用住院吗?

  裴西楠举着被抱着纱布的手臂,动作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语气好凶:这点小伤住什么院,当然是回家了。

  他说完又意识到了什么,拧着眉头瞪着阮夭: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借口推脱责任了,我伤口一天没好你就不能走!

  还有裴西楠眯起眼睛,很危险地朝阮夭走过去。

  阮夭懵懵地,被逼着靠在墙上还结巴:你干干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男朋友吗?裴西楠语气很古怪,说了又不认?

  阮夭白瓷似的脸颊上腾得一下漫起桃花般的粉色,他眼神慌乱地四下飘散着就是不敢看裴西楠的眼:我那不是就是随便说一下,你不要生气。

  我不管。裴西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