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水色在琥珀般的眼眸里汇聚,粼粼地打湿了卷翘的长睫。

  沾湿了翅膀的蝴蝶,如果等不到救援,就会被更冷酷的猎人捉走。

  楚凌衣好像总是拿阮夭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低着头毫不留情地评价他:又坏又笨,想害人都没有脑子。

  阮夭本来就因为偷鸡不成蚀把米气恼,再被楚凌衣当面火力全开地嘲讽一通,当下就气得口不择言: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变成这样!

  薄薄的眼皮轻轻一阖,破碎的泪珠就再也兜不住,一颗一颗地顺着糯米糍似的软白脸蛋滚落下来,一直顺着优雅细长的脖颈没入戴着宝石领针的西装领口。

  阮夭今天特地为衣服搭配了一枚蓝宝石的领针,颜色幽蓝澄净,深邃通透,衬得少年皮肤越发如细腻白瓷,昂贵又骄矜。

  可惜现在好好的氛围全部被破坏了。

  阮夭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抽干了。他颤颤巍巍地贴着墙,整个人表情都委屈的无法,好像是一个受尽了欺负的委屈包。

  或许是年纪还小的原因,阮夭的两腮上还生着一层果冻一般质地q弹的软肉,嘴巴微微地抿起来,就显得更加可怜。

  楚凌衣垂着漆黑色的眼睛冷冷地看他。

  半晌吐出两个字:娇气。

  娇气怎么了,娇气吃你家大米了啊!

  阮夭不愿意让讨厌的人看见自己现在丢脸的样子,一边哭红了眼睛一边想背过身去。

  他眼窝实在太浅,本来他也不想哭的,奈何现在这具身体真的是天生的气性大,稍稍有点情绪波动就容易红了眼眶。

  再说几句重话,眼泪就像开了闸似的涌出来了。

  楚凌衣本来还想再挖苦他几句,就看见这坏脾气的漂亮笨蛋拼命地别过脸去,努力地掩饰被眼泪打得透湿的脸颊。

  楚凌衣呆了几秒钟。

  他本身也没有哄人的经验,看着阮夭抽搭了半天,才很无奈地把剩余那些挖苦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了。阮夭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凌衣,居然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到了一点挫败的痕迹。

  我不该骂你的,对不起。

  楚凌衣被迫揽下了全部的锅,这样阮夭才终于愿意让他把自己抱起来了。

  女孩子都没你能哭。楚凌衣抱着怀里轻飘飘如纸片一般的人吐槽道。

  阮夭太轻了,他为了练舞身材一直都保持着最纤细优雅的状态,从这一点上看就一点也不像正常的男子高中生。

  阮夭把软绵绵的胳膊垂到楚凌衣胸口,脸上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你不跟我一起上台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然而其实这个上台宣誓的机会真要算起来应该是阮夭蹭楚凌衣的,只是阮夭作为一个无理取闹的恶毒反派,说话自然是要颠倒黑白不辨是非的。

  楚凌衣一听,果然就停下了脚步。

  阮夭绝不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怂了一下,没有知觉的发麻的手臂甚至都下意识生了点力气搂住了楚凌衣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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