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
活口,说不定她根本没法从那人身上讨到任何便宜。即便是最后的奋力一脚,也都是仗着剑入己身,距离够近且他不好逃脱。

  她回想起他使出的那些招式,灵动自然,主动告诉郑暄,那人或许是江湖中人。

  可是,一个打小就被卖入妓院的孤女,能惹上什么江湖人呢?她刚想发问,郑暄就张口解答:“外头可不是这么传的!那街坊巷口都说的是,那人来找郡主寻仇呢!”

  班媱更迷惑了,郑暄笑开:“毕竟郡主看起来,可比玉珠会结仇多了!”

  什么叫会结仇?班媱仔细反思起来,也实在没觉得跟谁结了个死仇,想要骂两句郑暄,云碧正好端着新热的茶水过来,这才打住她的怨念。

  郑暄没待多久就离开,好似只是来确认她是否真的存活。

  如今这季节尚且寒冷,她又伤得厉害,饶是这么多好药材供养着,脸上血色也没见恢复起来,顶多也就是步伐不再漂浮。她常常想着什么时候溜出去逛逛,还没走出院子就会被云碧抓住。

  这副好久未曾锻炼习武的身子,经了这一剑,怕是要散去不少功力,日后重新修炼,又是一件难事。班媱有些惋惜,可也不敢当着云碧的面偷溜。这丫头这回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她总不至于狗咬吕洞宾!

  师诤言每隔几日便过来找她话聊,已经养成习惯。

  班媱出不去,便只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外头的事情。

  一是那江南水灾最后派了太子亲自主理,同时前往的还有那个一己之力状告齐国公府的凌虓。他是江南凌州人,对风土人情之类轻车熟路,在这里头帮了不少的忙,待到月底回京,怕是免不了要擢升一把。这朝中格局不知不觉间已有剧变。

  二是那夜谈关雎阁之人目前还没有下落。常胜将军府与京兆衙门共同巡视街道多日,愣是一点踪迹都未曾寻到。那杀手仿佛鬼魅一般,只是胡乱搅得人心惶惶,便从此无处可寻。听闻常胜将军还委托江湖好友帮忙巡查,然而还是一场空。

  师诤言轻叹,班媱这一剑怕是白受了!

  “玉珠说那人是来抢钱劫色,你大不了给钱就是了,何必把自己给搭进去!”师诤言愤懑。

  班媱无辜:“我好容易才从银水坊里捞了点油水出来,凭什么白给他?”

  她故意回怼师诤言,只想把玉珠这谎言补全得天衣无缝。郑暄来时就说过,那人已经查到,只是不好抓。那若是抓不着便不抓了,指不定哪日自己就送上门来呢?

  师诤言有些不快,叫着手里的杏仁干,发出黏糊糊的“嘎达嘎达”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怨烦班媱这善举。他也知道救人是好事,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值得嘛?他摇摇头。

  班媱觑他,给他倒了杯茶:“听说我外公前日找你爹吃茶去了,你可知道?”

  师诤言一下就被噎住,猛咳了两下。

  何止是知道?他还偷偷摸摸去听了墙角,那言语里的意思像是要给他和班媱扯姻亲呢!他又惊又喜,只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索性先藏在肚子里。

  他擦擦嘴角的茶水,有些心虚:“不知道。”

  班媱看看他,付之一哂:“慌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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