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
�忙碌的时候,根本没人得空去顾及他。

  师诤言不敢添麻烦,把带来的珍稀药材交给管家之后便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嘱咐门童,若是他家小姐醒过来,记得派人来报信,有赏。说完便径直去了关雎阁。

  说起来,班媱第一回去关雎阁还是他领着去的,没成想,竟然酿成灾祸。

  街坊都传言班媱伤得离奇,莫名其妙就流了那么大一滩血,这地上还看不见凶器。师诤言马上就去了那叁楼的案发现场查看,只瞧见被染成暗红的地板。

  一夜过去,那血已经干了,黏糊糊地附着在木板上,甚至渗透进缝隙之中。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一滩血,师诤言才意识到,班媱到底伤得有多重。

  他满脑疑惑地去找荣姐儿,荣姐儿却是一问叁不知。接着他又想找那当事人玉珠问问,荣姐儿又说玉珠已经被京兆衙门找去问话了,怕是不好给他再透露消息。

  “有什么好不好的!她跟京兆衙门说了什么,再跟我说一遍就是的!怎么?京兆衙门能听的话,我就听不得?”

  他挟着怒气,声音也变大。荣姐儿不想得罪人,只能连连欠身道歉,马上给他安排个上好的位置等待。

  玉珠那谈完话已经是正午。出事的人是个陛下亲封的郡主,当时又只有她们二人知晓经过,班媱那边昏迷不醒,她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可惜问来问去,玉珠也只说自己被打晕,那人又蒙着面,根本没看清他的面貌,猜想也就是个没有银两又想要一晌贪欢的登徒子,谁知道怎么会对郡主下那样的狠手。

  她对京兆衙门怎么说,便也对师诤言怎么说。师诤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拍拍屁股离开,打算找找有没有别的目击者。

  他前脚刚走,郑暄后脚就来了,也是来找玉珠。

  玉珠回首就要去装无辜,见到是郑暄,一改先前姿态,瞬间变得温顺而机灵。不待郑暄主动发问,她栖身坐下就给他倒了一壶茶水,仔仔细细将那日的经过细说一遍。

  郑暄本就心有疑虑,她越说越是佐证他心中猜想。

  “那日的刀柄剑身可有什么特点?”

  他想从玉珠获得一些确切的证据,可惜玉珠当时惊慌,事情又是发生在寥寥黑夜,四下静悄悄,所有心神都放在逃跑与班媱身上,哪里又能记得住那些。

  郑暄没怪她,只叫她这些日子可以稍微收敛一些,权当作受了惊,不敢出来接客。玉珠照做。

  至夜,他亲自去找了傅九渊,那人却是面色青黑地坐在佛龛前,一言不发。

  城里那个昏迷不醒,城外这个心神不宁,郑暄也不知自己这麒麟觅主又是觅的什么祸害!

  他们眼下共谋大事,傅九渊囚居寺中,顶多只有夜里能出去走走,那城里的风言风语少能传到他耳中。只要自己闭口不谈,兴许这人也就不会分神再去操心其他事情。

  郑暄如此笃信着,揭袍而坐,认真与他商讨起那江南水灾的后续事宜。

  他们给江南巡抚准备的惊喜,其实不是水灾,毕竟天灾人祸,还是人祸更容易筹谋一些。谁知道这位巡抚倒是识相地自己送上门来,把那顶多罚俸降职的罪硬生生给撑成了死罪。

  郑暄心中大喜,好好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