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逐月华流照君
�生在广平侯府,始作俑者又是他本人,怎么说他也得负起这照料的责任来。

  于是他搬空了自家的药材库,凡是那舒缓肌肉、温养经络的好东西,都无一不落地派人送到常胜将军府来。有一回叫老将军撞见,还以为自家孙女出了什么大事。问过才知道,也就是个脱臼。这在武将之家中不值一提,不过师诤言的心意却令他十分满意,直言这小子比池见知要好些。

  班媱被这话吓得不轻,她外公怎么净看上些毛头小子?

  师诤言日日往常胜将军府中送礼的事,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一件谈资。谁也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如此般配,这常言道“一物降一物”,确有道理。

  班媱在家养病这几日,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师诤言已经被周围默认配对了。

  还是那胳膊快好时,前来造访的郑暄将这消息告知于她。

  说实话,她是不太愿意见到郑暄的。

  他与傅九渊都是胸有大志又深不可测之人,一言一行都忍不住会让人去想背后是否有什么用意,哪里会像师诤言那样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她刚听见云碧来通报,便要将他打发走。谁知他倒是早有预料一般,嘱咐云碧叫她一定看了帖子再做回复,班媱将信将疑地打开一看,很快就点头放他进来。

  “好久不见郑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拿捏人!”郑暄刚入门,她就没忍住呛了一嘴。

  郑暄不疾不徐,光风霁月迈步而来:“我若是提一句司华年,怕是进不来郡主这门吧。”

  他有自知之明,班媱也没含糊他:“郑公子不愧出身商贾,洞察人,连自己也看得清。”

  郑暄笑,她怎么总是得理不饶人。他小步进来就走到她身边,没再理会她那些明里暗里的讽刺,转而去关心她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也不知实际如何。

  “郡主胳膊这伤……”

  “有劳郑公子挂念,早就没事了。”

  那师诤言还这么大阵势?搞得山上那人吩咐好事项之后还不忘叮嘱他千万来探望一遭,郑暄哭笑不得。

  班媱看穿他心思,主动解释:“小侯爷性情纯良,关心朋友难免有些夸张。”

  “只是朋友?”街上那杂七杂八的话都传了个遍,他们二人如今近乎已经是百姓口中默认的良缘成对,郑暄也没忍住八卦一句。

  班媱撇嘴,没接这一茬:“郑公子不说今日是来送请帖吗?”

  那拜帖上还附着“小设乐宴,前来恭请,若有抱恙,便不打搅”的字样,短短十六字字,直接将她拿捏住。班媱早先还觉得郑暄这七窍玲珑心格外有趣,如今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她暗自腹诽,提醒他此行目的。

  “诶呀,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郑暄皮笑肉不笑,从袖口中抽出一则请帖,递给班媱:“后日我请了司兄和一些朋友游园,届时会拜托他抚琴两阙,想来郡主也喜好音律,郑某便来成人之美。”

  他动作恭敬,言语也挑不出任何破绽。若是不晓得他们二人有些嫌隙,旁人见了怕还是要夸一句郑暄为人热忱周到。

  班媱也跟着他打太极,笑嘻嘻的就接下:“那我就多谢郑公子亲自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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