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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别处,似乎这样就感觉不到痛楚。

  庭院的朱砂梅亭亭玉立,她努力盯着那些花朵,视野越来越模糊,仿佛看到有个人从那片艳红得要溢出来的色彩里走出来。

  赵慕青觉得自己大概是眼睛被打得散光了,不然怎么觉得像极了褚渊。

  棍子突然停下来,耳边有人在说什么,她闭上眼睛,听不清楚,也懒得去听,只想沉沉睡一觉。

  被人架着胳膊拖回医署时,绿乔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

  听说薛兰秋叫赵慕青去关雎阁,她心里便不安,去关雎阁打听,也没有消息。

  本来送药的人该是她,因为怕走芳菲宫那段路,才让赵慕青代替她,哪知道事情会闹大。

  责罚没有预想的时间长,赵慕青只是感到胸口有些闷痛,有谁在不停叫自己。

  她睁眼,绿乔趴在身边睡着了,眼睛有哭过后浮肿的痕迹。

  她手指刚一动,绿乔揉着眼睛惊醒过来:“你醒了!”

  赵慕青张嘴:“怎么哭了?”

  绿乔过意不去,哭道:“为什么扛下罪责?我拿你当朋友,多害怕你真的醒不来!”

  绿乔像哭丧一样伤心,赵慕青心说她还没有死,就是很想睡觉。

  以往她死都没人这么给她哭过,就挨了二十板子不至于这么凄惨。

  朋友……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字眼,除开以前的褚渊和孙兰若,这九年多确实没有称得上交心的人。

  她笑道:“我好渴好饿,帮我倒杯水吧,要是有吃的填饱肚子更好了。”

  绿乔抹着眼角,涩然道:“大半夜的,我到哪里给你找吃的?你睡得昏天黑地,却不知道发生了件大事!”

  赵慕青后来才晓得所谓大事就是薛兰秋被褚渊关起来的事,不过眼下她火烧火燎的嗓子急需要滋润,所以没在意。

  绿乔倒了杯水递给她,边往门外走,边回头嘱咐:“我再拿点药,你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门关住,微弱烛火照亮屋内角落。

  赵慕青望了眼窗外。

  月亮被枝叶分割成碎裂的玉片,晶莹明亮。她正想爬起来,门却轻轻被人推开。

  那人背后是无边夜色,风影摇曳。

  赵慕青呼吸一凝,站在门口的竟是褚渊。

  她连忙把头缩回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假装睡着,心尖儿却吊在悬崖边,上不得,下不去。

  片刻,轻微的脚步声停在床边。

  褚渊只是站着。

  赵慕青闭眼不敢动,听到窸窣的衣袍声响,他应该是坐了下来。

  “是真睡着,还是又想像上次那样骗朕?”

  隐隐约约,仿佛带着丝莫名的笑意,又仿佛没有。

  她几乎屏住呼吸。

  没听见回答,褚渊也不生气,仍然坐着,手指勾起她脸颊旁的发丝。

  赵慕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