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
��,应该不会很烫了。”

  纵然同村子里别的人家相比,靳家因还有儿子的供养,日子过的稍显富裕,但也不是可以顿顿白米粥。可是如果煮些不好消化的糙米、杂粮,反而会加重病情,于是靳筱同他煮了小米粥,又放了一点点绿豆,因有人说,绿豆可以补气。

  颜徵北已经一日多没有进食,一下午的煎熬让他出了一身汗,反而让烧退下了一些。米粥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子里,他才觉自己对食物的渴望,甚至有些急切地抬起脖子。

  兴许也察觉他饿了,靳筱又叮嘱他,“你不要急,不然呛出来,不好收拾的。”

  她声音很严肃,一面看着他胸前的水痘。她不像个小孩子,反而像个女管家,四少便瞧着她,强撑着一点点的咽下去。

  温热的米粥到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里,便是最大的慰藉,他从不知道饥饿是这种感觉,饿了太久突然吃到东西,四肢百骸仿佛都着快意的欢呼,好像也庆贺他鬼门关走了一遭,差一点就要入了土,腐烂掉这具年轻的身体,

  她一点点喂着他,他还虚弱的很,棚屋里能听见他费力的呼吸和吞咽的声音,颜徵北的注意一面被来之不易的米粥吸引了,一面又觉得她一点点喂他,实在很有耐心,甚至胜过从前照顾他的婆子。

  他还沉浸在食物带来的温暖里,却听见“吱呀”一声,棚屋的门被打开。

  靳筱吓得手轻轻抖了抖,却还是抱住了碗,进了屋子的女人看见他们,也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四少并没有见过她,想来是大太太的什么人,不然也不会有这屋子的钥匙。

  靳筱抿了抿嘴,将碗放到桌子上,一面转过身去。

  她方才明明是沉稳的,此时却带了童真,奶声奶气地仰着脸,仿佛只是无意闯了进来,并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谁,“吴婶婶,这是小宇哥哥吗?我瞧着很像,怎么不给他吃饭呀?”

  吴大婶的脸色变了变,又强撑着笑起来,她明明面上是惊慌的,却要装作温和的样子,整张面孔便看的很奇怪。她一面走过去,一面费了力气不让声音露出慌张,“哦,不,不是小宇哥哥,小宇哥哥在家里呢。”

  靳筱看她的眼神没有半点疑惑,可吴大婶还是觉得心里没有着落。总归这男孩子的脸,被水泡折磨的,早就面目全非,她又说道,“是我邻村的侄子,”她想了想,非要让靳筱相信一般,“叫杨杨。”

  她见靳筱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心里又安稳了一些,走到她跟前,蹲下去,语气带一些恐吓,

  “你也瞧见了,他生了病,你不怕被传上吗?”

  靳筱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孩子,声音清脆脆的,“是水痘呀,我过水痘,不会被传上呀。”

  她这么讲,吴大婶也忍不住大着胆子去瞧。颜徵北身上密密麻麻的水泡,她原本不敢看,这么仔细瞧了,确实是水痘,村里的孩子往往很小便得了,想来是个富家的孩子,这个年龄才染上,所以瞧起来吓人。

  如此收了这么个麻烦,至少不用担性命的危险。吴大婶又回了头,声音轻松了一些,“可杨杨哥哥需要休息呀,筱筱先回去,等哥哥身体好了再过来。”

  她尽力笑得和善,靳筱却盯着她,让吴大婶莫名觉得被审视。等她察觉了,想要躲开她的目光时,靳筱已点了点头,乖巧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