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嗜血
;狼轻而易举地追上它,但它并没有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

  莫东讶异,他见那狼张开狼嘴,却只是咬伤麝牛的一条腿,接着放开它,冷冷看它一瘸一拐在灌木丛林里哀嚎着逃命。

  整个山谷被追撵得凄凄惶惶。

  太像了,莫东想。

  狼不紧不慢地追逐时,眼神始终冰冷,简直与沈霖此时如出一辙。

  不。沈霖更狠。

  这个认知让莫东不寒而栗。

  狼终于开始撕扯垂死的猎物,不带任何感情。

  待这厮杀的游戏结束,再去看狼的嘴,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也没有一根脏污的毛发,它干干净净。

  他暗想,沈霖终究不是狼。

  他何曾需要这样去追逐和厮杀。

  他是王,他要弄死一个人,太过轻而易举。

  沈霖心烦意乱地关掉了电视。

  莫东如梦初醒,整理好纷乱的情绪,抬脚迈步过去。

  “霖哥,避孕药和退烧药。”他走到沈霖身边,弯着腰倾身。

  他将整个医药盒置于雕花繁复的木制茶几上,打开盒盖,细心地拿出药一盒盒摆好,端来一杯水。

  沈霖抬眼看向那些东西,嘴紧紧抿着。

  卧室门紧闭,莫东目不斜视,他训练有素地止住猜测的千头万绪,等沉默寡言的男人开口示意。

  “人呢?”沈霖问,声音冰寒如严冬。

  “在楼下。”

  莫东派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李得生,他正在某个麻将馆里边搓着麻将边侃大山,醉醺醺地喊着即将要实现自己的发财大梦。

  李得生是莫东某个相好的哥哥,昨天死皮赖脸地求着让他同意送礼物进来,嚷着“新鲜、有趣”。

  他就想让霖哥开心开心,当时脑门一热,迟疑着同意了。

  现在这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肯定和那个送来的“礼物”脱不开干系。

  沈霖站起,打开里室,拿一床干净被毯裹着床上赤裸裸的女人,将她抱了出来。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扶着她的背,给昏迷的她喂药。

  莫东侧身看过去,不经意地瞧了那么一小眼。

  沈霖怀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冒着虚汗,头发乌黑且濡湿。

  一切画面定格,时间戛然而止。

  那张脸……

  莫东瞬间僵硬在当场,如遭雷击!

  他瞪圆双眼,眼里灌满天塌了的不可置信。

  一片荒唐。

  满是死寂。

  死寂渐渐演变成无边无际的血红色!

  “这、这……怎么会……”莫东出口磕磕巴巴,脑袋隐隐作痛,他手脚开始颤抖。

  他不敢再往深处想,他整个脑袋都坏掉了。